现在陡然听肖铭华说要去抓捕李贺天,李倩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连忙凑上来问肖铭华究竟是怎么回事。虽说有保密纪律,但老婆发问,也不能不回答,于是肖铭华就把掌握的相关情况了出来。李倩听说李贺天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和情人约会,也是一阵唏嘘,都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话用在李贺天的身上可一点没错。
肖铭华看了看身边的女警,正在昏昏欲睡,他悄悄地把手机拿了出来,摁下了开机键。上车前为了防止电话骤然响起暴露行踪,所以两人都把手机关闭了。肖铭华打开手机,设置到震动状态,发了个短信给李倩,但是许久都没有回信,一看时间,估计她还在睡梦中。肖铭华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收起来放进衣袋里面,两眼往窗外看去。
大巴车正行驶在乡村公路上,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成熟的稻穗弯着腰、低着头,仿佛是驼背的老人一般艰辛、劳累。田间地头满是劳作的农民,他们正在忙着收割黄豆,在这个清晨,他们才是大自然的主人,春种秋收,亘古不变,虽然辛劳,但却踏实。
肖铭华对农村、农民并没有太多的感知,仅有的一些想法还是来自朱一铭的耳濡目染。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去过朱家几次,有一、两次正赶上农忙时节,见朱一铭忙得汗流浃背,他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上手以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气喘吁吁、面色通红了,朱国良见状,连忙打发他们两个人回家了,他知道这姓肖的小子可是当官人家的,要是把人家累着了,还真说不过去。
呜呜呜,肖铭华只觉得胸口部一阵震动,把他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连忙拿出手机一看,见是朱一铭的电话,连忙往黄梅雨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她正低着头不知在干嘛呢,于是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以后,他没有容朱一铭开口,抢着说道:“兄弟呀,我正在去徐城的车上呢,有事的话,回去再说。”
朱一铭一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随即就挂断了电话。肖铭华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微笑着收了线,大家都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这话可一点没错。
挂断电话以后,肖铭华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朱一铭的身上。他对这个铁哥们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初到县委办的时候,他可是腆着脸回家硬求老爸,才帮助他度过了那个难关。想不到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对方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小科员,混到了梦梁镇的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这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肖铭华心里很清楚,这里面固然有李志浩的影响力在起作用,最为关键的还是他自身的努力。比如抓捕李贺天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但是经过几次交流以后,他也摸到了一些门道,有些时候提出的有些建议,还真有一定的见地。
老爸说得没错,以后一定要紧跟他的脚步,用舅舅的话说,朱一铭将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恒阳市,他应该会走上更为广阔的舞台,市厅级甚至省部级,都有可能。他们分析,朱一铭与李志浩之间应该很有一些渊源,至于究竟是什么,暂时还看不出来。照李志浩的背景来说,应该一切都有可能。肖铭华当时在一边听了暗自发笑,他一直没有把朱一铭的女朋友郑璐瑶的背景,告诉父亲和舅舅,他觉得这是朱一铭的**,人家告诉自己是出于信任,自己不应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告诉他人,即使是父亲和舅舅也不行。
肖铭华想着想着,也觉得累了,于是把头放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女声:肖所,肖所!肖铭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向边上的女警望去,女警冲着前面黄梅雨的座位挪了挪嘴。肖铭华连忙看过去,只见黄梅雨准备下车,肖铭华下意识地准备站起身子。女警凑过来低声说道:“她可能是去厕所。”
朱一铭抬眼一看,才发现大巴车停在一个加油站里面,不少乘客都下车去了。肖铭华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冲着女警使了一个眼色,女警立即站起身来,跟在黄梅雨后面下了车,直接向厕所的方向走去。肖铭华也下车去了一趟厕所,顺便洗了把脸,睡意顿时一扫而空。来到大巴车的旁边,和其他人一样,肖铭华也点上了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