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去关押朱东炬的地方复制朱东炬的指纹,而是站在门边看着天眼表,等待十五分钟过去。他不知道朱千凝会不会就范,但他却不会真的去陷害朱东炬。他要对付朱东炬,根本不需要什么yin谋手段。在他的眼里,朱东炬那样的富家公子哥甚至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虽然是对手,他其实对朱千凝并不恶感。他甚至有些佩服朱千凝这样一个女人,从许多方面。事实上,如果不是朱东炬依仗朱家的权势和财富,太过嚣张跋扈欺负到他的头上,也不要去动凌青的话,朱家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现在不乏坑爹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但向朱东炬这样坑倒整个家族的,却还是第一个。
静静地站了五分钟,余静燃就从隔壁开门出来,看见田泽,她走了过来。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审完了?什么结果?”余静燃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这是战术审问,等下告诉你结果。对了,你那边呢?”田泽说道。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审问,顺利得无法形容。打一开始,朱永权就包揽所有的罪行及指控,我说的那些罪行他都往身上揽,完了还问我有没有其它罪行。就是这种情况,我也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做,他要为朱家牺牲他自己。”
“金库的钱和黄金的下落呢?他有说出来吗?”
“没有,这个问题他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身体,我也没办法使用一些审问手段。”余静燃显得很无奈。
“那就是没有结果了,我这边是这样计划的……”田泽将他的想法告诉了余静燃。
听了之后,余静燃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你这家伙够黑的,那你就在这里等她做出决定吧,我先去审问朱东炬。”
“好吧,完了我就过来。”田泽说。
又叮嘱了几句,余静燃才离开。
十五分钟的时间转眼过去了,田泽打开门走了进去。
朱千凝仍然静静地坐在冷硬的铁凳子上,低垂着头。昏黄的白炽灯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影子投照在地上,无论人,还是影子,都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田泽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心中悄然浮起一丝不忍来。静静地坐了一分钟左右,他才打破沉默,说道:“你想好了吗?”
朱千凝抬起了头来,泪眼迷蒙地看着田泽,哽咽地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田泽苦笑道:“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当初那么对付我呢。你不觉得你们朱家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都是你那宝贝弟弟惹出来的祸事吗?你们太宠溺他了,他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这种东西存在了。其实,你们对付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女朋友呢?最后,你们甚至胆大到了刺杀钱教授的程度,真的是丧心病狂。你们做了事情,有了今天这种结果,难道还不应该吗?”
朱千凝垂下了螓首,没有了声音。
田泽站了起来,冷声说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次审问就此结束吧。”
“等等……”就在田泽走过身边的时候,朱千凝忽然跪在地上,抱住了田泽的一只大腿,“我……我说。”顿了一下,她又哽咽地道:“求求你了,不要那样做,好吗?”
田泽叹了一口气,“不要觉得你受了委屈,你交代了金库财产的下落,你的父亲承担了绝大多数的罪行,你们兄妹都能活命,没准几年就出来了。以你的聪明才智
,重新来过不是没有可能。最后,我奉劝你一句吧,你对朱东炬的溺爱是错误的,你不是他的母亲,你只是他的姐姐。”
呆呆地仰望着田泽,朱千凝的心情极其复杂,半响之后她才说道:“钱和黄金都被我转移到了东山的一个废弃防空洞之中。”
“金库里死了二十多个保镖,都是你们朱家的保镖,是谁干的?”
“死了二十多个保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着急,朱千凝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田泽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相信你。另外,刚才……谢谢你给我看了你的内裤。你很漂亮,真的。”
朱千凝一下子就呆了。
“你坐牢的话,我会去看你的。好了,就这样吧。”田泽向门口走去。
“田泽,你……”房门关上,朱千凝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却满带悲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