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愣了一下,随即从腰间取下了手铐。他不相信田泽会这么乖乖就范,但田泽既然伸手让他铐,他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咔!亮铮铮的手铐铐住了田泽的双手。
却就在手铐铐住田泽的同一瞬间,在旁看着好戏的聂云飞突然闷哼了一声,身体也直挺挺地向地上倒下去。
砰!聂云飞的身体砸倒在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摔得很响。灰尘从他的身下扑卷起来,又在夜风之中消散。他的身体随即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就静止了下来。
田泽,下了死手。
就在他平伸双手让李玉山上手铐的时候,他便悄然地凝聚着他的意念力能量。李玉山给他拷上手铐的那一刹那,他也就出手了,无形的意念力能量犹如一支长矛一样向聂云飞的脑袋飞射过去,瞬间洞穿了聂云飞的大脑!
没有鲜血喷溅,也没有伤口,聂云飞却停止了呼吸。
聂云飞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那是刚才他在看见李玉山给田泽拷上手铐的时候忍不住露出的笑意。知道人生的最后一秒钟,他还是认为田泽只是一个没有半点背景的小人物,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而他要灭田泽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然而,把别人想象成蚂蚁并打算捏死的人却死了。
“聂大少?聂大少!”腾冲冲到了聂云飞的身边,惊慌地摇晃着聂云飞的身体,但聂云飞没有半点回应。
李玉山也慌了,丢下田泽便跑了过去。
田泽也凑了过去,他看了聂云飞一眼,然后神经质地惊叫了一声,“哎呀!聂总队你怎么了?”顿了一下他有喊道:“快、快叫急救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大脑被破坏了一部分,别说是叫急救车,就算是叫神仙来都没有作用了。一个人的心脏停止跳动,正常的急救时间是三到五分钟,就京城这种交通状况,就算距离阳光孤儿院最近的医院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来急救车。
不过,被田泽这么一吼,腾冲倒是第一个惊醒过来,跟着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田泽!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你杀了聂云飞!”薛谦忽然指着田泽骂道:“凶手!你就是凶手!”
李玉山冷冷地看着田泽,却没有半句言语。
田泽举起了带着手铐的双手,一脸无辜地道:“你们有谁看见我动了手?你们有谁见过戴着手铐并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杀人的人?”说到这里,他又回手指向了小楼的办公室门口说道:“那里有一只监控摄像头,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有视频记录,包括你们殴打记者,虐待老人的事情也都有记录。所以,薛谦,饭可以随便吃,但话却不可以乱说。没有证据你就说我谋杀,我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你……”薛谦顿时语塞。他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是田泽动了什么手脚,但聂云飞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而田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戴上手铐,根本就没有半点证据来指证田泽,相反的田泽还有许多的目击证人作证。他再说下去,那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柳月忽然回想起了在伽师米尔小镇后面那片山坡上的田泽击杀印度军人的情景,她觉得与眼前的离奇的事件有些相似,但这一次她却将她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说错了半个字。
余静燃上前查看了聂云飞的状况,一分钟后她站了起来,说道:“他死了。我现在暂时取代聂总队的调查组组长的位置。李玉山,你负责调查聂总队的死因,我负责调查田泽的部分。柳月负责记录和整理,你们有没有意见?”
柳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薛谦和李玉山对视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事情出现这样的变故,调查田泽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相反的,聂云飞的死因却是必须要弄清楚的。聂云飞一死,聂家这个庞然大物必然会震怒,展开疯狂的报复,但如果连死因都查不到,李玉山和薛谦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余静燃让李玉山调查聂云飞的死因,一方面是避嫌,一方面是和李玉山做了一个交易。
李玉山岂是不知进退的人,他跟着就将手铐的钥匙抛给了余静燃。
余静燃接了钥匙却没急着打开田泽的手铐,而是对薛谦说道:“薛厅长,你说你有证据,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证据,能拿出来看看吗?”
薛谦冷笑道:“笑话,你和田泽是一伙的,我怎么会将那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你?我不承认你是调查组的组长,我不服从你的安排,我要向上揭露田泽,还有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田泽忽然说道:“薛厅长,你说你有证据,我猜一定是你在你的地下王宫里的隐蔽的摄像头所拍摄的视频证据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视频也一定是被你剪辑过的。恰好,我也有这样一个视频,不过是完整的。你不愿意出示证据,我却愿意出示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就算是踢爆了你的蛋,我也是被逼的。”
“你胡说!”薛谦有些慌乱了。田泽猜中了他的心思,也猜中了他的证据是经过剪辑的视频证据。确实,他将偷拍的视频证据剪辑过,剪除了他逼迫田泽签字,为聂云飞卖命的情节,而只保留了田泽对他用刑,逼迫他签字的情节。如果田泽有完整的视频,那结果就会截然不一样了,他的经过剪辑非但不会给田泽带来半点麻烦,反而会给他带来捏造证据的罪行!
“我胡说不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