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虚惊一场之后,冷婷的负罪感总算消失了,松了口气说:“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她真觉得安心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碰就会碎的那种,冷炎可是难得会用那种吃人的目光看她的,吓得她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看来以后还是跟安心保持一点距离会比较安全。
女佣们已经结束了手里的事情,去另外一栋楼休息了。
安心径直去了安逸的房间,见他屁.股朝天的趴着睡,不由蹙了蹙眉,轻手轻脚的上前替他调整好睡姿,摸了摸他的头,她满足的笑了笑,只要孩子可以无虑无忧的成长,她便别无所求了。
吻了吻他的额头,安心便返回自己的卧室。
这时,冷炎也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身上只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上半身毫无遮掩的裸露在空气里,光洁的身上没有丝毫瑕疵,只有心口处,那道已经淡去的疤痕,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却藏匿着清晰震撼的回忆,那一刀,她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可是今时今日,她还是会有一种无法单独面对他的惶然,下意识的双手交握:“……我先睡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她反身抱在怀里,背脊紧紧地与他结实的胸膛贴合满满的,都是他的体温。
“你怕我?”听起来是疑问的口气,但实质上则是肯定,她一向都对他心存惧意的,尽管时隔四年,她还是没有忘掉他留下的阴影吧?
“……没有。”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她不敢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他情绪不佳,有了以前的经验,她即使学不会讨好奉承,但也尽量避免去火上浇油了,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在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倔强是最要不得的,只要没有超越她的底线,她都是可以忍受的。
他笑了,有点暧昧,有点诡异,微微松开她,转过她纤瘦的身体,与她正视:“你很享受意大利的日子?龚俊熙的事情让你感动了?”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他打断她:“不必了,我不想听,不管你跟他怎么样,但是你现在给我看清楚了,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我冷炎,而不是龚俊熙。”
她不是不生气的,他老是怀疑她跟龚俊熙有歼情,那么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的眼里,她不是一个值得去信任的女人!
也对啊!谁会相信两个从陌生人的关系开始同居了四年的男女会是清白的?换作她也不会相信,可是,过去,她可以泰然自若,不去顾虑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冷炎这么说,她心里真的很低落,怎么也不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笑置之,因为,她开始在乎了,在乎他的想法,在乎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你跟俊熙……”
他怏怏不悦的低叱:“闭嘴!”想起在大排档的时候,她提起龚俊熙时那难得温馨的笑容,他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怒火瞬间点燃,每个角落都透着灼伤的痛楚,甚至是害怕的,害怕在她的心里,连恨的位置都无法占据。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空气死寂般的沉默,两人对望了良久。
冷炎才缓缓开口:“嫁给我,跟我做,你无法接受是不是?”
她垂下眼帘,喃喃低语:“我不是……已经嫁给你的吗?”他这样的人,要一下子接受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已经努力的去适应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会很认真的走下去。
他失声轻笑:“为什么?”
“……”她静默不语,为什么?她也这样问过自己,在知道害死自己父亲的人是祁蕊之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她以为她跟他结婚只是为了让祁蕊尝到失去的滋味,同时也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她不是一个会随便那自己的婚姻开玩笑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考虑是四年还是无法接受龚俊熙了,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她没有办法将就,那么对冷炎,或许是有感情的吧?
见她沉默,他忽然抱起她往床上一扔,跟着倾身压了下来:“因为……报复祁蕊,才勉为其难的跟我结婚是不是?”
她震惊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问,但是不可否认,刚刚开始确实也有这样的一个因素存在的。
“不说话?默认了?”他目光炯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她。
安心调整一下呼吸,说:“是。”
他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就好像雷电交加的雨夜,让人心惊胆战。
她又补充一句:“同时也是为了逸儿,他……需要你。”
他竭力隐忍着:“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当然,她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她只能这样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全部隐藏起来…才能避免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没有了。”
他清冽的眸底闪过一抹黯然,其实本不该失望的,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什么期盼不是吗?他要的,也仅仅只是把她留在身边罢了!试问谁的胸襟能够如此大度?可以对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计较?所以,他从来不会期望得到原谅什么的,如果做魔鬼可以将她圈在身边,那么即使灵魂永远被封印在黑暗里,他也在所不惜!
“很好,那你就乖乖的做你的冷家少夫人吧!”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