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轻笑:“跟梁总打交道就是好,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们操心。”
张硕蹙眉撇过去,小姑娘立刻闭嘴。
张硕的心情渐渐地沉下去,其实他并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从小就耳闻目染过这些钱权交易权术阴谋之事,他不屑,他愤慨,只是从没想到这样鲜活的事实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居然也是这般的无奈。
不多时梁飞扬回来,说事情应该不大,让她不必担心。
张硕自然明白,事情肯定不是梁飞扬说的那么简单,其中有多少弯弯绕就目前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根本参不透。本想细问,无奈梁飞扬不肯多说,只说你干干净净的做事就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管。
晚上回到家里,张硕见了罗澜便叹息不止。罗澜端了鲜榨冰镇的西瓜汁来给他,拍拍他的腿问:“今天工作不顺利?”
张硕反手握住罗澜的,低声叹道:“你说,我这些年来所坚持的是不是错了?”
“嗯?”罗澜不解,但看她的表情也能猜到几分,“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就像我不管怎么样都会坚持工作一样。你有你的,别人也有别人的。我们不能要求别人都跟我们一样。全世界几十亿人口,有的人好财,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喜欢高高在上玩弄权术。大家在这个社会中互相利用,盘根错节,每个人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这个社会不仅有白有黑,还有灰色地带。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就否定那些善良和正直的存在。”
“嗯,你说的对。”张硕笑了笑,抽出手来把罗澜拉进自己的怀里,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句话:想要制服一个流氓,就必须比他更流氓。
晚饭后,罗澜要看资料,张硕便拿了手机去卧室打电话。
张秉云最近比较忙,回到家里还有许多公事处理。晚上八点多,陈玉佳端了一盏西洋参茶进书房来,悄悄地放下,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响了。
陈玉佳以为是公事,忙转身要走,张秉云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奇怪的说:“罗澜给我打电话?”
“什么?”陈玉佳一怔,心想儿媳妇这个时间怎么会打电话来,而且直接打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张秉云摆摆手,接起了电话。
“喂,爸爸?”张硕听见电话接起,试探的问,“您在忙么?”
张秉云看了旁边欲言又止的老妻一眼,平静的问:“罗澜,有事吗?”
“爸爸,我遇到了一件难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跟您讨个主意。”
“嗯?”张秉云很是意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玉佳,问道:“什么事?”
张硕又迟疑着问了一句:“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在家呢,就你妈妈在身边,有什么不方便的。”
“哦,是这样的……”张硕把海关的事情跟张秉云详细的说了一遍,又补充道:“按说这件事情并不大,但我仔细查问过,船上被查出来的东西是冰,被藏在货船厨房里,跟面粉混在一起。一共不到一公斤。因为这个,船上六千万的货被扣了,说要等事情查清楚了才能提。这件事情对我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后面很多计划都不能进行,我想先想办法把货提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备案,我们公司都是正经的公司,会随时配合刑警调查,可这批器械不能一直扣着,那样的话公司几乎不能正常营运。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想跟爸爸您讨个主意。”
张秉云微微皱眉,问:“你不是去过你叶叔叔那边了吗?那边缉私队的队长邱云峰是你叶叔叔的老部下。这件事情他会不帮忙?”
“我在事情发生的当天就给他打过电话,他给我的回复是让我等。现在已经等了两天,还没有结果。我想,这种时候再找叶叔叔,恐怕会让他不好做。”张硕给自己老爹打这个电话是有原因的。
经过梁飞扬的提醒,看来邱云峰不但不会帮自己这个忙,而且更有可能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邱云峰是叶修锦的直系,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去找叶修锦,看在老太爷张仲坚的面子上,叶修锦应该会跟邱云峰翻脸。这样牵扯的人太多,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他给自己老爹打个电话,虽然有些投石问路的意思,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他能看着自己这个儿媳妇有难办的事情不开口?
其实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只要他露一点口风,这边的人应该就能摸清一点方向了。
张硕的意思是,我不想做流氓,你们想做流氓我也不管,但你们做了流氓也别欺负我。
“邱云峰。”张秉云淡淡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片刻后,淡淡的说:“我知道了。我帮你问问。”
张硕听自家老爹说了这样的话,便想着这事儿老爷子肯定会过问了。于是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陈玉佳一直在一旁听着,等张秉云挂完电话后方问:“是什么事情,罗澜直接跟你打电话?”
“她工作上遇到了点困难。”张秉云没打算跟陈玉佳多说。
而陈玉佳显然是要问个明白,索性走到张秉云身后给他捏着肩膀,问:“什么困难?她一向都很自傲的,办事能力也强。这几年都没让家里出面解决过什么困难,如今是怎么了?”
张秉云想着反正罗澜的事情也是家里的事情,便跟陈玉佳说了。
陈玉佳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要说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