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拂。
阳光,细洒。
水,潺潺。
迎着初升的朝阳,踏着第一缕霞光,凤倾歌和雪汐辰漫步山间,呼吸着芬芳的草木清香,不由得心旷神宜。
“哇——好漂亮的景色——”
葱荣的绿荫掩映下,雪汐辰站在山坡悬崖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张开双臂,任凭晨风吹拂,凉风拂动她美丽的长发,一种悬空的感觉,仿佛飞翔一般,身体在刹那间变得轻盈,腾空仿如飞行在云间,身体变得好舒服好快乐。
“瞳瞳,小心!”
凤倾歌从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虽然他深知道她的武功,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地担忧,忍不住地想要保护她。
“站在岩石上看下去,山下云遮雾绕仿佛站在云端,感觉真的好棒哟!”
她喜欢这种感觉,她享受这种感觉,那是一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舒畅,身体变得好轻盈好轻盈,仿佛所有的烦恼在瞬间消散。
“瞳瞳,你抬起头。”
晨风轻轻吹拂,雪白细如绒毛的花瓣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轻轻落在雪汐辰鼻尖,凉凉的,带着清晨的露水,沁人肺腑。
“哇!好像雪花!”
雪汐辰伸出双掌,接住纷飞飘落的榕花,看花儿在掌心间飞舞旋转,露出快乐的表情。
看到她的笑容,凤倾歌绽放发自肺腑的快乐。只要她快乐,那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瞳瞳,我知道你喜欢梅花。如今未到梅花盛开的季节,我无法送你一树梅花。唯愿这树榕花能够代替梅花带给你快乐。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雪汐辰露出诧异的表情,凝望凤倾歌赤诚毫不掩饰心底火焰的热辣眼瞳,幽幽地不由得垂下长睫。
她应该说些什么呢?
凤倾歌不需要雪汐辰回答。他负手而立,静静眺望远方山间云遮雾绕,静静地说:“瞳瞳,你不喜欢住在宫里,对吗?”
“嗯!”
雪汐辰轻轻应了声,在岩石上坐下,仰起脸庞,尽情享受榕花落在脸上的清凉。
“我在山下建间别院给你居住,可好?”
雪汐辰歪着脑袋看凤倾歌,目露疑色,“不用回宫?”
“不用回宫。”
“皇后长期离开皇宫,恐怕于理不合吧……”
“我下一道圣旨,哪个大臣敢有意见。”
雪汐辰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妥。皇后贵为六宫之首,若不坐镇中宫,如何母仪天下?还是说……”她深深地看着凤倾歌,尖锐指出,“皇上想要废后重立?”
“你想到哪里去了!”凤倾歌皱眉,指天立誓,他绝无此意。“你若不喜,便算了!但我绝无废后之心!你莫要多心!”
“是吗?”雪汐辰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心里揣测着凤倾歌突然跟她说这番话究竟存着怎么样的心思。
二人一时间静默无言。
片刻,雪汐辰拍拍衣服站起来,跳下岩石,站在凤倾歌身边,抬首看着仿佛老僧如定一般一直凝望远山的凤倾歌,歪着脑袋,露出可爱的表情,“皇上,回魂了!”
“莫要叫我‘皇上’。”
凤倾歌垂眸,朝雪汐辰展露温柔微笑,不厌其烦地再度重申。
被凤倾歌的温柔笑容刺痛了眼睛,雪汐辰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心头涩涩,百般不是滋味。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淡定答道:“皇上贵为当今天子,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臣妾又怎敢尊卑不分。”
“瞳瞳,莫要这样说!”
即使全天下人屈居我之下,你也绝对不会屈居我之下。
“皇上……”
“叫我‘倾歌’。”
“……”
雪汐辰沉默,对上凤倾歌坚持的目光,她无声轻叹,妥协了,“倾歌……”
“瞳瞳!”
不自禁握住雪汐辰的双手。雪汐辰下意识想挣脱,意识到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努力克制住没有闪躲。
凤倾歌却从雪汐辰的神色看出雪汐辰心中的抗拒,他不由得心头沉重,如压巨石,闷堵发慌。
“瞳瞳,你想说什么?”
凤倾歌努力掩饰心底的沉重,挤出故作轻松的笑颜,询问雪汐辰。
“我在想……”
是否该回去了呢?话未出口,对上凤倾歌热切的目光,雪汐辰如同被一根鱼骨卡住了喉咙,怔忡半晌,始终无言。
“瞳瞳?”
雪汐辰的沉默让凤倾歌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神闪烁微显担忧,“你是不是不开心……”
如此小心翼翼,待她如捧珍宝,哪里像往日潇洒恣意不拘小节的凤倾歌,雪汐辰心里的郁闷更加强烈了。
凤倾歌……
他就这么爱王盈君吗……
“皇上,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否应该下山了?”
为免自己继续心痛下去,雪汐辰选择了逃避。她宁可躲回那个冰冷的皇宫,也不愿意面对热情似火的凤倾歌。
“瞳瞳,你又叫错了!该罚!”
凤倾歌半真半假地轻轻拍了拍雪汐辰的手心,露出孩子气的表情,“什么时间不早了,现在时间还早着呢!瞳瞳,我们去山顶的玉峰寺转一转。”
“去寺庙烧香吗?”
雪汐辰露出意外的表情,凤倾歌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了?
“走吧!”
凤倾歌并不回答雪汐辰的问题。他牵着雪汐辰的手,转身往山上的玉峰寺走去。
……
着年代久远,模糊不清的山门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翻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