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年岁也不小了,今年将将二十岁,都快要拖成老姑娘了。时隔三年不见,她这几天为了进宫事项格外注重保养,越发显得容貌丰美,珠圆玉润,眉宇间渐渐流露出女性特有的端庄秀丽。

此时她穿着一袭浅粉色的宫装,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娇娇怯怯站在近旁,见林琳看过来,脸颊上立刻敷上了一层胭脂粉,微微低头,带出来无尽娇羞。

林琳盯了她三秒钟时间,没有弄清楚这个女人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因此转头看向装模作样端着茶杯喝水的乾隆,带着些许询问意味轻声道:“皇阿玛?”

“哦,是这么回事儿,这不是前几天刚刚结束这一届秀女大选吗?”乾隆似笑非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盖,好整以暇回答他,“正好坤宁宫放出去了两个到年限的宫女,皇额娘就给这里新增了两个。”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林琳也能明白个中蹊跷。皇后再不得宠,这里也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一国之母的住处,能选到里面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一般都是从皇后母族里面挑人,乾隆能想方设法把薛宝钗给弄过来,显然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这是皇帝仍然为给他塞了个不中用的妻族而感到愧疚,在找机会弥补他——林琳忍不住低头翻了一个白眼,他一直没有弄明白乾隆到底是怎么想的,弥补他跟把薛宝钗调到坤宁宫来压根就没有哪怕一个铜子的联系好不好?

薛蟠再怎么让他觉得膈应让他觉得恶心,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林琳并没有掉过头来再跟薛家死掐的意思。况且薛家自从薛蟠死后就彻底一蹶不振,两方现在的境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计较这个真没有多大意思。退一万步讲,他又再大的怨气,也不至于对这个弱女子发泄。

林琳很明显茫然了一会儿,皇帝等了半天没等来自己想要的反应——诸如儿子抱着自己大腿嚎啕大哭痛哭流涕感念他的良苦用心——颇有些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尴尬,轻声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明天就是永琪请法师萨满来皇宫除妖驱魔的日子了,你也别去骁骑营了,好好放松放松。”

皇帝一直害怕他累着,就这么一件屁大点的事情恨不能一天拎出来说八回,老婆子嘴到死了。其实骁骑营坐班的日子还算是比较清闲的,林琳属于那种闲不下来的人,他觉得反倒是领兵在外打仗的生活最合心意,现在无所事事的日子反倒过得并不舒坦。

薛宝钗没想到这俩人的对话只牵扯到了自己一句就给轻飘飘绕过去了,心中有了巨大的落差,不死心还想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被容嬷嬷凌厉的目光瞪视一眼,想到刚来的第一天被领着看过的刑具,立刻吓得不敢再说。

真是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连这点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薛宝钗的小算盘容嬷嬷看出来了,皇后自然也看出来了,很不满地也冷冷扫视她,正好发泄一下心中刚刚被乾隆冷落的怨气。

这一顿饭其实吃的一屋子人都挺不自在的,乾隆不想搭理皇后,林琳不想搭理乾隆,气氛怎么也热络不起来。

最后还是给儿子夹了三次菜没见他吃一次的皇帝抓耳挠腮了半天最终想出了一个好方法,眼睛一亮,笑道:“让十二十一都过来吧,朕听纪师傅说,他们两个功课都进步不小。”人多好歹能热闹一点。

皇帝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他其实也不怎么关系除了自己五儿子八儿子之外的阿哥,说啥“功课进步”都是随便掰的,也不管真假,说出来权当条理由。

他说得不怎么在意,皇后听得却是心头一喜,宫里宫外谁都知道乾隆对自己唯一长大成人的嫡子表现得十分冷淡,没想到皇帝终于关注了自己的永璂一次。

那拉氏赶忙说道:“容嬷嬷,快点传皇上口谕,把永瑆永璂都叫过来一道用晚膳。”想了想又补充道,“让他们带着今日的功课。”

容嬷嬷也是十二万分的高兴,欢欢喜喜道:“奴婢遵旨。”点了两个小宫女跟着自己一块急火火向着阿哥所方向跑去了。

乾隆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自己的大老婆上不了台面,屁大点的事情,也值得高兴成这样,他心中淡淡的很有几分不悦,却也没表现出来,看着林琳问道:“朕听人说,公瑜在咸安宫学得挺不错的,这次他们学里月考,还得了第六名。”

这事儿是他办公间隙,闲得无聊把自己的两个值班侍卫叫进来说话,促进感情笼络人心的时候,听福隆安说的。

皇帝听后很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知道福隆安没有欺君的胆量,他都有心专门把负责咸安宫官学的翰林先生抓过来详细问问。

就林璐那德行,他也不是不知道的,之前这几年也不是白认识的,虽说进了官学,连课都不一定听,更遑论是正儿八经做学问背诵四书五经了。

其实林璐能考到这个成绩,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咸安宫官学的夫子们都没有跟林如海一样考前搜身检查随身用品连带着检查板凳桌椅的习惯。

作为当年跟林璐一块摸着板凳底上面刻着的蝇头小字应付林如海课文默写检查的同谋,林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现在一想当年的种种,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神情也跟着略微和缓:“儿臣也听了类似的传言,兴许是他懂得家道不易,肯读书上进了。”要先在乾隆面前垫垫底,省得日后林璐真考了笔帖式,乾隆再不相信。

皇帝听得一愣,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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