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却说得很有分量,给林黛玉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看着木莲把茶盏都收拾好,站起身道:“我们去看看嫂子,告诉她别再为哥哥担心了。”
林黛玉自小家庭背景简单,林璐林琳有事情都是习惯性瞒着她的,只有到事情结束后才会给她略微提一提。
于皖凌家庭人口关系却复杂很多,她自小跟在父兄身边耳濡目染,却能够清清楚楚觉察到其中的蹊跷诡秘之处,哪有人好好地睡着觉第二天醒过来就不见了人,而且林琳还推脱是出去给皇帝办差事去了。
她这几天一直过得提心吊胆的,见林黛玉还能稳住,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从她口中旁敲侧击见林琳似乎并不着急,也只能把担心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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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腕仍然被人捆绑着,他颇感无趣地仰头打了一个哈欠,心头有些烦躁。
被绑过来已经有三天了,柳青只在第一天的时候露过面,被他一同抢白说的哑口无言,自此也没再来看过,倒是柳红天天都来给他送饭。除了这对兄妹,他就没有见过别人。
林璐想要离开这里,他害怕家里的两个女人担心,可是林琳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暗示过来,柳红上次送饭的时候倒是提到过,柳青在犹豫到底是要把林璐送给天地会的人,还是放他走不跟林琳闹翻。
臭和尚难道真心想把他送到天地会那群疯子手里?林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的小嫩肉可是真受不了严刑拷打。
对方靠不住,林璐自然就要想办法自救,来到这里的这三天,他一直表现出了十足的配合,吃饭香香,睡觉棒棒,从来不提啥让柳红觉得为难的要求。
时到今日,柳红对他的戒备已经很低了,一般只有在需要送饭的时候才会过来一趟,林璐在心中轻叹一声,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三两下就把胳膊上已经松脱的绳子解了下来。
他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两个男子在不远处低头用耙子搅动着麦子扬场,整个院子里都飘散着麦穗和尘土的味道,视线也很模糊,能见度很低。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柳红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过来,林璐自觉自己的战斗力绝对不足以解决两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因此老老实实缩了回去,把绳索虚缠在胳膊上装个样子。
柳红过了半柱香时间就来了,草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把食盒放在地上,叹了一口气:“今天箫剑的朋友们又来要人了,我哥哥没有答应他们,不过双方闹得很僵,下次对方很可能就要动粗了。”
“箫剑的朋友对你们连这点尊重都没有吗?”屁的箫剑朋友,那就是一群反贼,林璐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挑拨离间道,“我可是你们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抓来的,他们什么力都没有出,怎么也想渔翁得利坐享其成?而且竟然还差点跟你们吵起来?”
柳红果然神情不自然了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低头装模作样整理着食盒里面的盘子,好不容易想到了如何反驳他,正想抬头就感觉眼前一花,后颈一麻,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林璐得意地笑了一下,这个手刀可是有点水准的,砍轻了人昏不倒他就要坏事儿,砍重了就很可能闹出人命。
他小心翼翼把柳红的外衣扒了下来,披到了自己身上,把辫子解开,分一半梳到前面去盖住半边秃瓢,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因为柳青柳红最近跟天地会的人闹得颇僵,在扬场的两个男子也没心情过来说话,三个人中间隔了一个十几米的院子,再加上麦穗尘土的阻隔,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影。
林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用心记下这个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