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水出现的时候,白小小叫了一声急忙把自己整个缩回被子里面,她没想到幽烨动作这么迅速,这么迅速就召唤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正是白小小和小仓不断揣测的幽烨身边,可以帮他完成任务的亲信。
州水知道床榻之上是什么情况,也知道主人不想要多说的事情做下人的就要用力做到不多问,于是他一直单膝跪着,始终没有抬头,只剩下他那个面具被火苗照着,上面流转着一些琐碎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里,像一个准备待命的巨大机器。
白小小的感官因为警惕全部树立起来,她仔细的看着跪在床下,仿佛一动不动的男子,僵直的身体和利落的面部线条,可惜的是大半部分脸都被面具遮住,她再看得详细也看不出一些所以然来,她只得在疑惑的看着幽烨问道:“他是谁?”
幽烨眼里仿佛进入了冥界吹起的风,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连声音也开始一丝不苟的冰冷起来,像是在冥王府常年可以见到的那种,幽烨回答白小小的话:“州水。”
白小小忍不住就想要翻白眼,她可不关心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她比较关心的是其他的问题,他从哪里来,和幽烨什么关系,会做什么,为什么会一吹玉笛就会出现,她关心的问题往往要更深邃一点,如果现在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讲的话,她比较关心的是,“那他和刚刚我们谈论的双灵有什么关系?”难道刚刚幽烨和双灵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帮他们整理了床榻还是帮他们脱了衣衫,或者说,白小小想到了另一个比较精彩且能强制说服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的理由,“难道,刚刚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他在场?”
白小小想要表达的是,幽烨可能请他的亲信一并观赏了那场欢快的肉搏。按照幽烨的脾气和他长期待在冥界养成的古怪性格,这没什么不可能。她甚至警惕的抬起脸,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像是被无数人伸目光打量着一样,再度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幽烨一脸“你真是想太多”的表情无语的看了白小小一眼,随后看着埋着头的州水,吩咐道:“把头抬起来。”幽烨的声音里有一种无可违逆的严厉感,州水扬起自己的脸,他脸上的面具导致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脸上什么都没有的木偶,他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幽烨,有些木讷,等待着幽烨颁发着下一个指令。
白小小依旧没有搞清楚幽烨是为了什么,她有些紧张的打量起州水的脸,实则她也只能看到那一张面具而已,夜色游荡,那张面具有一种媚人的黑,一下子就抓住了白小小的目光,她的求知欲愈来愈强,她不断的想要穿透面具看到州水究竟是拥有一张怎样不容于世的脸,而要戴上这样的模具。
而幽烨接下来的这一句倒是符合她的胃口,幽烨的表情依旧很冷,他端详了很久,终于在州水的面具和白小小期待的眼神之中下了决定,他觉得这件事在重逢白小小之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也已经没有什么不值得于人谈起的了,更关键的,还是和自己最重要的人谈起,他想来觉得有些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了,他长吸了一口气,继续吩咐道:“把面具摘了。”幽烨从来不使用问句,即便他知道在口气里有时候是应该加上一个问号,可是他从来不,他的口气中隐藏着惯有的陈述句,在外人看来,这也是冥王显得威严的一种方式,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姿态。
这样的姿态现在相比于幽烨刚刚说的那句话而言,在州水眼里,前者简直微弱的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州水空洞的瞳孔里面,终于显示出了一点惊讶的焦距,他并非不了解幽烨,只是在这上百年来,自他出生被戴上面具的这上百年来,他没有一刻需要在不完成任务的时候取下面具,也就是说州水取下面具的时候通常是有很大作用的时候。他看着幽烨想要从自己主人眼里读出一点不同的地方,可惜那双眼睛如海水深邃,又如天空般清透,最终他什么都没有看出。
州水明白,自己这张脸对于幽烨是怎样一种阐述。所以,他也变得不明白,幽烨是要下一个怎样的赌注,才能让自己摘下面具。
幽烨看着州水没动,随即有吩咐了一句:“摘下来。”
白小小一直以为州水是因为长相实在太过有碍观瞻,才戴着面具,幽烨这样逼迫着别人实在有些过分,虽然她也没看幽烨做什么好事,但是这种伤及别人自尊的事情还是少看为妙,她拉拉幽烨的袖口小声说:“不然就不看了吧。”想来一张受过伤的脸也定然不值得如此的期待,她真是想要被恐吓得糊涂了。
幽烨没有回答白小小的话,他心中自有所想,无奈的说了第三次,“州水,摘下来吧。”他的心意已决,便不再改变了。白小小这个时候根本不理解幽烨的举动是为了什么,而幽烨也不会想要告诉那个傻姑娘,他想要给她的便是这个世界不管有再多金钱和能力也换不回来的,关于冥王绝对的信任。
“嗯。”州水自然能简单察觉出幽烨的认真,他也不便多问,州水淡然的看了一旁的白小小一眼,把手托住自己的玄铁面具,缓缓的褪了下来,白小小的好奇心驱使她认真的看着这一幕,就像看着一个巨大的谜底慢慢的透过清澈的河水浮了起来,然后显现出了清晰的文字,来传播这一段传说……
现场的气氛十分奇怪,连幽烨点亮的火苗也忍不住全部凑到了州水的脸颊旁边,试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