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辉煌的净灵房,水雾弥漫的浴池里萦绕着清淡的兰花香,蓝焰的挣扎在此时显得渺小无力,兰宫漠的强硬霸道贪婪。
不知道该对他说出什么样的拒词,蓝焰知道早晚都躲不开自己成为兰宫漠的女人的时刻,且若不是兰宫漠对自己的怜悯,自己早沦为下阶之人。但她不想,司徒毅的模样一直在脑海里出现,她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霸道的索取自己的身体。
虽听不到蓝焰的拒绝,但兰宫漠自然能感觉到來自她身上的不愿意,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失落冲刷上心头,化成一道道刀刻一般的吻,在她嘴上和颈上落下点点红梅。
身上传來的痛让蓝焰停止了挣扎,任由兰宫漠胡乱地亲吻,唯一的反抗化成了两行清泪。
蓝焰默认的顺从让兰宫漠更为疯狂,单手撕开她的外衣,却又在睁眼的那一刻停下了动作。
入眼之处,是蓝焰雪白的颈上触目惊心的鲜红的齿印,一排一排,一道一道,整个颈脖之间已找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
狭长的眼顿时紧缩,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不敢去触碰那些被自己‘吻’出來的伤痕,只能艰难地缓慢放开蓝焰的身体,滚动的喉结里是深深的自责和无法言说的心痛。
“焰儿,对不起。”将刚扯开的衣裳轻轻地给蓝焰披上,动作轻柔得害怕弄疼了她,道歉的声音低沉颤抖,只是蓝焰却看不到他的眼。
若赵子山在,定能看得出眼前这个看似冷血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此刻蓝焰被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好像这悲伤就是來自自己一般。
兰宫漠扯了几下她的领口,却怎么都盖不住颈脖上的伤,竟孩子气一般地一扯再扯,紧抿的薄唇勾勒着他深深的倔强,只是这倔强更像是一个孩子因得不到满足而倔强。
“沒事,过几日它会自己好的。”蓝焰主动地握住那只不停地扯着自己领口的大手,心底泛过一丝心疼和不忍,像安慰孩子一般地安慰兰宫漠。
虽被她主动握住手,兰宫漠却固执地将手紧绷着,五指僵硬地停留在蓝焰手中,青筋与节骨清晰可见。
眼前的男人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只是蓝焰即便是仰着头也看不到他眼底的颜色,只是他身上散发出來的倔强与悲伤,让蓝焰此刻只想陪伴他,安慰他。
这兴许就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无奈,明明不爱他,不愿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却会因为他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的软弱,而对他心生怜悯,甚至宁愿不顾后果地去伴他度过这一段悲伤的时光。而这一切,终究成为她最后情感产生纠葛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如此倔强却无助的你,才是真正的兰宫漠吧?”蓝焰双手捂住那只手,语气虽是疑问,却又无比肯定。
当日曾见过他睡着时留下口水,以为那是一个可当做笑话的谈点,也见过他愤怒时毫无形象的喷饭,以为他不仅冷漠,且毫无素养可言,而如今看來,那才是真正的兰宫漠。
一个人最无法掩饰真实的自己的时候,便是睡着时和无比愤怒时。笑可以伪装,哭可以假造,而你又怎能在睡梦里假装?
兰宫漠听到她这句话,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刚硬的下巴又抿出了那道熟悉的冷漠,手也迅速地从蓝焰手中抽了回來,然而喉结的隐隐颤动却出卖了他。
若他不做出这番反应强烈的动作,蓝焰还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今,她对自己对兰宫漠的认知深信不疑。
“何必要强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外表來麻痹自己?”蓝焰轻绕到他跟前,着手整理他胸前凌乱的衣裳,看着他的眼,叹声问道。
兰宫漠本想发怒,却被蓝焰看进來的黑瞳吸引。即便再过几十个三年,即便她已失去了青春的容貌,这双漆黑如夜,亮如星辰的双眸仍会始终不变!
“那年你來雪域城行好,你我还是好朋友,常去塞外骑马,我的马术总是不精,你会不厌其烦地一教再教。只是那时我不知人间世故,现在细想,那时的你也只会在我面前时才会有真心笑容,才会说真心话。只是因为那年你的执着与偏见,将你我友谊瓦解,时隔三年,你竟不在是你,我也不再是我。”蓝焰离开他的胸前,坐在浴池边上,脱了鞋袜,两只细白的脚丫深入温泉之中,晃动戏水,看着水面划开的波纹轻声轻语。
一语既开,心扉也开,虽说的是兰宫漠,但说的更多的是感觉,对自己这些年变化的感觉。
“兰宫漠,若当初你不执意将我带走,今日定是另一番局面。”得不到兰宫漠的回应,蓝焰便将问題放在最初的分叉点上,相信兰宫漠不会对此毫不动容。
果然,提起此事,兰宫漠的目光不由得与蓝焰相接,四目相对之时,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
世事无常,行人者皆为乱棋,走哪一步,何曾轮得到自己做主?
“莫提当初,谁知当初若那般,今日又如何?人若在二中择一,必要弃其一,而被弃着永世为迷。”提起往事,感慨诸多,许久沒有与人说心里话,兰宫漠此时也只想与她说话。
站在原地,负手而立,不望蓝焰,只看被雾色朦胧的水面,幽幽说道:“太后与皇后已经在打你的主意,想让你帮她们重振苏玛家族,你若不为她们所用,即便我不杀你,你也会死在她们手上。”
蓝焰浸在水中的小足忽的止住,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兰宫漠,从他刚冷的侧脸看來,是无法从他口中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