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灌了门前婀娜多姿的柳树,品尝了人世间最好的芳露,滴滴答答声不绝于耳,便是心想静也静不了。
灰暗的角落,她独自倚靠墙头,将头深深埋于颈窝之中,嘴角溢满苦涩。
艳阳天已不在,逝去的时光已不在,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千丝万缕的思绪硬是涌上心头,断不了,放不下。
她何时也多愁善感了,何时冷硬的心肠也变的如此硬了。
努力伸出手去,抓住的除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空气,什么都沒有。
泪,渐渐顺着脸颊滴落下來,打湿了他给的面纱,打湿了那颗千穿百孔的心,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眼眸之下便多了一双镶金蓝纹的云缕靴,抬眸泪已重回眶中,抑制住满脸的失望,她粗略打量了下他,从下至上,一袭蓝衣将他健硕的身体紧裹,衣袂蹁跹,伫立在那宛若神邸。
“什么时候走。”
他贸然出声,吓了她一跳,余馨月连忙收敛了自己惊慌失措的神情,淡淡说道:“等会。”
“怎么,还在想他。”他不由地望角落靠近了步,坚毅的脸上多了丝戏谑,嘴角的微微上扬让余馨月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你要知道你跟他是不可能,况且他如今打算回帝都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跟他走。”
“才不会。”余馨月猛然抬起头,风眸中涟漪少许,滴滴点点却犹如一把尖刃不偏不倚地刺入他的心口,他不慌不忙地与她对视,一只修长的手摸上了她的乌发。
“既然已经断了,我是绝不会跟他走的。”她朝着窗外看去,一片氤氲,灰蒙蒙的天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抑郁压抑的很。
“那你还留在这做什么。”北虞明浩揉着她的头,如拍一只兔子一般令的余馨月不由心惊胆颤,急慌慌地躲过了某人的视线,也顺带不动声色地将那只万恶的手拍掉。
“当然是为了报复。”
余馨月理直气壮地说道,却沒有忽略掉北虞明浩眸中的好奇与不屑,她再一次红着脸辩白道:“我是说真的,我想报复。”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余馨月极度不爽,水盈盈的眸子不知何时染起熊熊怒火,令的他的嘴角弯的更深:“我想凭你的力量是无法报复的。”
这不是在间接性的骂她笨吗?余馨月若是有叶凌风三分之一的功底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面前这个笑的极为阴险狡诈的人一掌拍到地底下去,可惜她沒有,只能用眼神杀死他。
只是这样,她又想起了藕香榭的那个他,余馨月记得他也总是说她坏话,只不过沒有北虞明浩那样变着法子骂她笨而已。
感受到了眼前人的情绪低落,北虞明浩率先笑出声來,笑声爽朗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沒等余馨月反应过來,那只手便起了玩弄心思,将她脸上的薄纱扯下,拿在手中细细赏玩。
“北,虞,明,浩。”余馨月瞪大双眼,望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把他杀给千八百回的:“把面纱给我。”那可是叶凌风给她的,他怎么能随意抢过去,余馨月暗恼自己怎么不小心,竟被小贼欺负到家门口了。
“不给。”触手微凉的布料令他瞳孔微缩,一股欣喜暗暗浮上心头,不由抬眸望到了余馨月满脸的不满跟心伤,不自觉的一句话便说出了口。
月笼沙,竟然是月笼沙,这样的宝贝竟然出现在这里,令他尤何不激动,溢满心怀的情感被失而复得的情绪所充斥,他紧拽着就是不肯放开手。
“给我。”余馨月分明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看的出,那是猎人看上猎物的那种激动感,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妙:“北虞明浩你要知道这月笼沙已经易主了。”
赤色的眼眸中一圈又一圈荡漾着潋滟的波光,他道:“那又如何,它先前便是我的,如今出现在我的手中有何不妥。”
“沒什么不妥,我只想告诉你这月笼沙中的功效已经被我吸收掉了。”余馨月端正了神色,美眸中流出了一丝哀伤:“若在你手,与普通的丝巾无任何差别。”
“现在你也不需要它。”北虞明浩听的余馨月此言,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却仍旧执手将月笼沙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既然你决定跟我走,那么我就要让你的真面目展露在别人面前。”
“谁要跟着你走。”余馨月从沒向这样失了风度,凤眸中荡漾的炽热比起火山上浓浓的岩浆还要浓烈:“你把它给我,我自己走。”
“余馨月你不要逞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他护着你,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以为凭着你的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达成你心中之愿吗?我告诉你,沒有浑厚的财力,沒有聪慧的头脑和人际关系那三样,你是做不成大事的,,。”
他的身影不知不觉已离余馨月越來越远,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与他的呐喊声交织着,分不清是雨声大还是他的声音大,余馨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撕扯成几瓣,如花朵般凋谢于风中。
“对不起,话重了,不过确是实话。”北虞明浩毫不避讳地一把欲拦她入怀,却被她一个闪身躲过了。
“我知道。”粉嫩如樱花般的唇瓣开了个小口,长长的睫毛将眸中的阴冷扫去:“所以我决定这一次自己干,不想依靠别人,就这么让我任性一回不好吗?”
北虞明浩的目光骤冷,俊脸如黑幕般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