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红’?”凌霄像是看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余馨月看。
双目无光,印堂发黑,从纤细的手腕下三寸的地方凸起,类似一朵盛开的月季花。此毒虽为罕见,但却并非难解。
而反观余馨月,她双目紧闭,看不出任何征兆,印堂仍旧白皙想必是服用此毒才不足七日。女子目露思索之光,隐隐间竟多了丝兴趣。
女子学过医术,只寥寥数眼就将此毒的性状简单的分析了下。虽说“万春红”是慢性毒药,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作啊?除非……
“贱人,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张嬷嬷执鞭不停歇地向早已昏迷在地的余馨月身上抽去,全神贯注地她早忘了一旁的“代罪羔羊”。心中将所有的怨气,怒气全部发泄到躺着的人身上。
“打够了没有?”凌霄早已听厌那鞭子挥舞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少许不耐。
张嬷嬷愣了下,下意识道:“还没……不对你,小贱人你怎么逃脱了?来人,快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
音顺着那喉咙口猛然喷出,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恐惧。她执鞭的手竟有些颤抖,目光呆呆地望着凌霄,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凌霄拍了拍早就酸麻的胳膊,伸了个拦腰便道:“怎么,怕我?”
语气中带着挑衅,目光中寒气一闪,杏目圆瞪之下那些被张嬷嬷怂恿上前的小厮一个个退回去,像极了打败仗的公鸡。
凌霄一笑,虽不如余馨月那般清新婉约,也不比夏雨雁楚楚可怜。她缓步向张嬷嬷走来,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挡,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张嬷嬷见凌霄走来,老脸失色,面如土灰。手中的鞭子不知不觉便掉落在地上,冷汗直冒,便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惹上了这主。心中更是后悔不迭。
“凌霄姑娘,放了老身吧。老身下有一家老小需要老身来抚养,若是…若是”说道关键处,张嬷嬷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平日里仗势凌人的样子,早就在凌霄不怒而威之下化为云烟散去。
“哎呀,说着话就不中听了啊!敢问大娘你这么大年纪了,哪来的一家老小?放了你,那我干吗?吃西北风吗?”
凌霄捡起地上的鞭子,眼皮朝下,斜眼想望于那抖抖缩缩的张嬷嬷。手中的鞭子故意一松,借着内劲鞭子脱线般飞出眨眼间便飞到了离张嬷嬷还有一尺之遥的地方,凌霄满意地看着张嬷嬷的脸色由白转青,欣慰地点点头。
凌霄明知故问道:“张大娘啊,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啦?”
张嬷嬷早就被那一鞭子吓的要死要活的,听闻其声吓的倒在了地上。“没……没有。姑娘好,好的很啊!姑娘这事真的跟老身没有半点关系,苍天明鉴啊!”
“哦?”凌霄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道:“那为何会说我是个小偷?哎哟,本姑娘记性不好,到底是谁刚才叫我小贱人来着?”
“姑娘,都是老身的错。老身不该一时贪财将姑娘仓促带入府中,这一切都是老身的错!”张嬷嬷就着那冰凉无比的地板连连磕起头来,两旁的小厮面面相觑,进也难,退也难。
“我也不求别的,这个女人我要带走。”凌霄指了指倒地不起的余馨月声音异常冷漠。
若不是这贪财的女人,她也不至于安稳睡个午觉也会被人偷袭了。也怪她一时疏忽,略懂一点医术的她竟面对那无色无味之毒毫无办法。庆幸的是,这次自己捡回了个上好的鼎炉,以偿这几日所受到的损失。
打定好一切,凌霄道:“想好了没?若是不肯,那便那你的命来换吧!”
“不。姑娘若是要的话,要不奴婢派人送到府上?”拖延时间,一定要拖延时间。若是余馨月真的被凌霄带走,叶凌风那边张嬷嬷怎么交代啊?若这次再犯,恐怕她的下半生,甚至小命全玩完了。
凌霄柳眉一挑,余光一扫看外面天色已入三更,若是再不走,怕等会人一多自己应付不过来。
“不用了,本姑娘自有妙招。”电光火石间,从凌霄的衣袖中飞出几缕青丝,青丝将余馨月轻松绑起,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张嬷嬷眼珠瞪得老大,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几条青丝就将一活人给绑走了?这…这要她怎么办?
“明日子时,叫叶凌风拿潇雨剑来换这女人。”
凌霄自牢房的天窗口,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随之,人影不见。一股冷风吹过,寒意无孔不入将张嬷嬷吹翻在地。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张嬷嬷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那牢房的天窗。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于夜空之上,周围无繁星点点,只有一缕清风吹乱了人的心弦。
婚房。案上的蜡烛蚕食着自己的身体,仅仅照亮了床头。
酣睡中的叶凌风眉头依旧如往日般皱起,薄唇低喃着,听不清在讲些什么。而谁在内侧的夏雨雁一手搭上了叶凌风的肩,低声道:“叶凌风啊,叶凌风!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叶凌风依旧睡着,只是睫毛稍稍动了下。这些小举措自然是没有被夏雨雁放在眼里,她自顾自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妻了。我不允许你有妾室,决不允许。”
她的手贴上了他的脸,凑着那近乎完美的五官在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印。“以后,我们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好不好?你这样,我算是认为你答应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