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余馨月手提着偃月楼的水的脆皮咸鸭在古道上行走。
月色甚好,人烟稀薄,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小县城内还是别有一番风韵的。虽是夜里,但灯火仍然不断,虽没有帝都内的繁华,但小商小贩之间的讨价还价还是看的到的。
余馨月未免麻烦,特地选了条离县令府稍近的羊肠小道,也是俗称的弄堂。本是抱着一份勿要失信于人的心态快点回去的,可见月光甚好不免脚步放慢,欣赏这平日难得一见的他乡月色。可也就因为稍慢了些,以至于又惹上了麻烦!
“喂!你个毛贼,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一大帮人的呼喊声,余馨月不慌不忙接着向前走,仿佛后面的人与她无关。
“喂,说你呢!还不给我停下!”身后声嘶力竭的怒喊声丝毫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饶是不喜欢惹事的余馨月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望到了一眉目清秀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身衣服虽破破烂烂、毫无形象可言,但月光下的那张脸却是极为清秀的。少年怀中揣着的,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乃是一两只包子——一人平日里一天的口粮。
“姐姐,救我!”少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扯着余馨月的衣袖不放,那眸中的惊慌让余馨月心不由一惊,等晃过神来时身后的大汉已赶到。
“哼哼,臭小子。你逃啊,在逃啊。看我一会回去如何收拾你!”大汉如豺狼虎豹般一步步逼近,目光灼灼盯着落魄少年不放,面上的愉悦神情想必是因为抓到了少年而真情流露的,只是由于乌云蔽月,暂时忽略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余馨月。
“姐姐,救我。”少年因一时饿的头晕眼花,趁倒地之时眼前浮现了一个宛若仙人的白影。心中的苦痛不免从眼里流露,落在余馨月的眼里不过一瞬,但也足矣。
仙子姐姐会眷顾他么?少年这般想,扯着余馨月的衣袖越是不肯松手!乌云蔽月之时他早将身后的怒喊抛之于脑后,声音极为虚弱但掩饰不了他心中的不甘!
“壮士且慢。”就在少年因体虚而快支撑不住自己身子之时,听到了此生最为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就如母亲为他哼唱儿歌时发出的,温暖且温馨。虽比不上龙陵县县城弦乐楼第一歌姬的歌喉,但在少年心中犹如天籁。
乌云蔽月,不过一瞬即过。余馨月的目力跟耳里虽不能跟叶凌风相比,但常年居住在山上的她早就练就了一番本事。适才她没有出手相救是怕惹事,但见大汉穷追不舍再好的脾气也会磨干净了。
“姑娘不要插手此事。”大汉听到月光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免抬头一望。那一瞬间差点认为这世间出鬼了!
这…这在这小小的县城内怎会出现此种风华绝代的女子,那小脸,那身段,可谓是大汉此生看过的最美的女子了,之前的龙陵县的第一歌姬跟她比起来算个屁啊!
若是此女子能带入青楼好好****!念此,大汉的脸上浮上一抹萎靡的笑容,那口水一刹那直流而下,顺着月光那垂涎欲滴的样子让余馨月眉又蹙上一分!
不多时大汉的身后来了个瘦子,由于背对着月亮只认得大汉那张大饼脸,未曾发现另一边的余馨月。他手指着大汉说道:“喂,老二你在磨蹭啥呢?赶快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带回去,弦乐楼的老鸨等着要呢!你说也是啊,为啥东巷口的钱二公子不看上啥女子,偏偏喜欢男宠那个调呢?”
闻此余馨月心中不悦,眉头皱紧。她不由看了看扯着她袖子不肯松手却已经昏过去的少年,心想:这小子惹的事情还真多!
只是她也不能见死不救,适才听瘦子所说那少年的身份竟然跟弦乐楼扯上关系了!余馨月虽不知弦乐楼是个什么地方,但听到“老鸨”二字**不离十应该是青楼了。看他怀中的包子,余馨月原以为是个小偷,想被毒打一顿也是罪有应得。却不知这里面还有这一层缘故!
那东巷口的钱二公子不知是何人?怎么会有喜欢男宠这个癖好?向来余馨月只听说强抢民女之类的事情,但在县令府上呆上数天并未发现龙陵县有过此类事情!难不成这龙陵县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要不然怎么会出现钱二公子这朵奇葩?
匪夷所思的是余馨月也不知叶凌风是怎么住进偏房的,想来以将军的身份是不会有那么平静的对待的,可叶凌风又何必在龙陵县呆着,而不去前线候着?这一切均让余馨月匪夷所思。
而且余馨月非本土人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是也放心不下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余馨月隐隐约约觉得救了他会得到一些线索,至于什么线索还要等她把少年就回去再说。
这边余馨月正想着,可身后的那帮人却陆陆续续从某个偏避角落里赶来了。余馨月不免拉着少年往后退,一面接着望着来的一人。
紧跟着瘦子的是一个胖子,同理他也会看到一袭白衣的余馨月,漆黑一片的弄堂中只听的他扯着嗓子道:“谁知道啊?二哥你还磨蹭干嘛?再磨蹭下去,今晚还喝不喝花酒了啊?”
“喝喝喝喝……你们就知道喝!”被瘦子跟胖子一提醒,大汉的脑子脱离刚才的意想阶段。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说道:“平日里算是白养你们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怂恿我去喝花酒,就不知道干些正经事?”
闻此,瘦子的脸上不免多了丝忿恨,满不在乎地扯淡道:“二哥,什么叫正经事啊?在我看来去弦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