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风雨连绵,电闪雷鸣乃是常事。因的风雨不断,地面泥泞车马无法通行。北虞明浩便暂时在离龙陵县内城区不远处的一家偏僻客栈歇了一晚。
晨起雾霭沉沉,方圆几里都被薄雾笼罩,一片氤氲的景象。客栈雅间内,红柱香断,室内犹如黑幕般阴沉。素纱遮起的纱帘内斜躺着一个男子,他侧目横视,目光所向正是那躺在里头一直未醒的余馨月。
药效已过为何至今仍未醒来?念此他眉头一皱,一只粗糙大手贴上了她凉如冰、白如雪的手腕,那细腻的触感让好久没碰女人的北虞明浩心头窜上一小团火苗。
深呼口气,北虞明浩摒弃心头的杂念。闭眸搭脉,小心翼翼地用一丝内劲,仔细去感知她的体内,随着眉间的诧异逐渐加深,北虞明浩竟发现她停滞不前的血液内竟藏了一丝他非常熟悉的东西。
那东西便是百里一族特有的木石散,那日他不懂谦卑之礼硬是从余馨月手中讨来的紫云草便是这东西的解药之一。
看脉相才得知余馨月中毒深已入肺腑,这冰肌玉骨的身子内除了有木石散的药力外,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北虞明浩一时望着那昏迷至今的容颜竟想不起来此为何物。
这木石散虽说是慢性毒药但中毒之人不出半月便会浑身无力,终日昏昏沉沉以至于在睡梦中猝死。若有的紫云草的缓解毒性,尚且还能缓解个十天半月。木石散解药的难得便是千金都换不了一点半点,若那日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会派人跟在凌霄的后面,从余馨月的手里抢的那株紫云草。
只是她为何身中此毒数日毒性还仅停留在血液外侧,未渗入骨髓?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为何那日他用来迷惑余馨月的曼陀罗,为何还会存留在她的体内?
越想越不对劲,北虞明浩索性将自己的内力输进去,闭眸再探一番究竟!
昏昏沉沉,余馨月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梦中依稀看见一张模糊不清的容颜,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总是跟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馨儿,此去帝都福祸难料,若不能报的血仇,便舍弃那一身行头。早日重归故土,求的一世平安。”白衣男子肌肤似雪,发丝如墨,眸中含笑,唇齿留香。
忽然,鼻子一酸,竟险些落下泪来。草长莺飞的峥嵘岁月便如水中倒影般在她身边徘徊,一声浅呼“师傅”竟令她心如刀绞,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轻如羽毛扫过,可却未曾掩盖住眸中的惆怅。
“余馨月,你一个花架子何时才能报的仇?胆怯者终究成不了大事。”俊美无伦的脸上带着的一抹油然而生的不屑,从里之外从未变过。黑衣黑瞳,英勇善战,戎马一生。
“何以见得?”她勾唇,眸中的寒光不减半分。萧萧梧叶送寒声,吹落满地枫叶只留下他一个孤寂的背影,还有那日竹林月下她倔强的风眸。
他伫立风中,发丝随风飘舞衬得飘逸,稳重更显得不为所动。余馨月定眼瞧见风中的他,离她只一水之隔,那抹浅笑夹杂着寒心的气息令她瞳孔微缩,双耳触动, “你身边至始至终都没有可信的人,包括我。”
他若有所思地一句险些将她脆弱不堪的心灵震慑。
包括他!对了,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利用她,便是他那日如火炉般温暖的身子贴近她之时,她都觉得是冷的,冷若冰霜。无缘的人啊,终究只换的一次擦肩而过,便是心中如噬骨般疼痛,他的绝情也终将带领她重回现实。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她低头,终于不再直视那风中的身影。
心中一痛,紧接着便觉得身子投生于一个烈火熔炉之中,炽热的气息在她身旁围绕渐渐驱赶掉她赖以为生的寒冷之气。
热,浑身无比燥热,令的她双颊如芙蓉盛开,额上温度急剧增高。经脉扩张,停滞不前的血液竟然随着暖流的不断深入渐渐活跃起来,虽不如溪水般湍急但足可以看出她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液的内的寒气因受的外来暖流的影响逐渐向丹田汇去,开始时只是一处,半处,最后增至三处、五处,奔腾不息的气息流过奇经八脉,不偏不倚帮她修炼了遍之前的内力绝学。
痛,全身上下无一不痛。菱唇紧抿,眉尖蹙起,如豆大般的汗珠顺着如玉雕般的面颊滑落。气流的疯狂涌入丹田将经脉扩张到数倍之余,一根根青筋凸起,如橡树般盘根错节,如路般曲折蜿蜒。
待余馨月觉得痛不欲生正欲再度昏迷时,暖流的侵入随之减少,丹田内混沌气息也因暖流的减弱稍作缓和。
“哼。”余馨月轻哼一声,视线一片模糊,努力睁开双眸,长长如蝴蝶般的睫毛也随之展开,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般无一不显露出优雅的风韵。
“你……北虞明浩?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馨月怒目而视,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上之人,那个拥有一抹邪魅笑容的男子——北虞明浩,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呵呵,姑娘难道忘了姑娘已经答应小生以身相许了。小生出现在这里有何不妥?”北虞明浩撑着床榻,细细观望塌下女子,室内传来暧昧不断的气息,令的余馨月的芙蓉面上更为燥热,如骄阳般红似火。“况且~”
“况且什么?”余馨月活动了下身子却发现全身软弱无力,余光一扫衣饰竟发现有少许凌乱。霎那间心中如海浪般波涛汹涌,目中的寒光更是毫不吝啬的落入北虞明浩的眼里,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