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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情越來越严重了.这是慕苏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她刚刚才从瘟疫中走了出來.沒想到换了一处地方.却又赶上了饥荒.难道果真如叶辰所说.楼兰气数将尽.
可笑这边饥民遍野.那边的朱漆大院中.达官贵族还在想着党争.还在想着怎么弄死政敌.有那些算计人的时间.能拯救多少灾民流民.
慕苏瞪了一眼前面的翩翩公子.终于冲上前去说道:“晋王.要是府里还有粮食.就拿出來赈灾吧.”
楼承都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是嫌秦楼太过憋闷.想出來转转吗.我陪你好好逛逛晋州.赈灾这种事儿.不是你们女人该管的.”
“是.那是你们该管的事儿.可是晋王看看这四处都是面黄肌瘦的人.街市也这么萧条.让我怎么逛下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赈灾.”
楼承都扫了一眼角落里哀声呻吟的人们.道:“我自有打算.”
慕苏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转身进了一家当铺.楼承都倒是沒有阻拦.而是冷眼看着她同老板谈好价钱.然后拿了点碎银子.走了出來.
“去买粮.”他挑眉问她.
慕苏不语.却真的朝着粮栈走了去.
楼承都低笑一声.觉得这个女人越來越有意思.她似乎真的一点兰芽的样子都沒有.不相信他.也不愿意理会他.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也罢.她既然不相信他.就让她自己看看现实吧.
慕苏沒想到粮价居然这么高.
她的一个蝴蝶簪花.当了一两碎银子.但是粮价居然一石一百钱.她就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但她也是有常识的人.就算是京城的粮价.也超不过一石十五钱.
“楼承都.”
看着某女气冲冲地冲出來对着他大吼.楼承都依旧笑得温柔.道:“怎么.不买粮了.”
买你妹.我那点钱.还不够给那些饥民塞牙缝儿的.就算是现在闹饥荒.粮价也不能涨成这样吧.
“粮价这么贵.你们这些做官的就不管吗.”
“物以稀为贵.粮食在粮商手里.我们怎么管.”
“粮商不要脸坑别人钱.你们就坐视不理.这么贵的粮食.普通百姓哪里买得起.你们父母官就不能想点办法吗.”慕苏还是很生气.
“从年初开始闹饥荒的时候.就有粮商开始大量存粮了.为的就是现在大家都缺粮的时候高价倒卖.人家算计了这么久的事情.官府出面命他们贱价卖粮.岂不是在逼他们反了.”楼承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对她无比宠溺了.居然对她的任性和不谙世事这么包容.破天荒地和女人解释这些事.
慕苏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觉得有些脸红.讷讷道:“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垄断下去啊.到时候老百姓饿坏了.照样反了你们.”
“是挺棘手啊.所以我今天跟着你出來转转.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逼得这些奸商降价.”楼承都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声叹道.
慕苏沒怎么在意他亲昵的举动.反而陷入了沉思.喃喃道:“怎么才能逼他们迫不及待地卖出去粮食呢.”
楼承都道:“这几家的粮仓修建的很好.防虫防潮防鼠.我已经命人勘察过了.你该不会是想让子都哥哥发兵抢粮吧”
慕苏摇头.道:“当然是逼着他们不得不脱手这批粮食最好了.”
抬头看了看粮栈.只见贼眉鼠眼的老板正拿着珠算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心下不禁更是涌起一阵厌恶.恶狠狠对楼承都道:“实在不行.咱就投毒.”
楼承都扑哧一声.笑个不停.食指微微弯曲.敲了一下慕苏的额头.道:“投毒.给他们下砒霜毒死他们.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慕苏揉了揉被他打到的地方.撅嘴道:“我又沒说下砒霜.我前几天脸破相了.就是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就用那种毒就行了.小小地惩治一下他们就好.”
楼承都似是一点也不惊讶于她的脸是因为中毒才变成那样.而是继续笑着摇了摇头.长臂揽过她來.叹道:“好了.这些是男人的事儿.你要是闲着无事.就去写戏吧.以前写的相思树.可是名动京城呢.”
慕苏一把挣开他.气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兰芽儿.我就是我自己的秦慕苏.什么叫这是男人的事儿.关乎人命的大事儿.女人怎么就不能管了.靠你们男人管.这些人都得饿死.”
这样义愤填膺地说着.慕苏还指着街角蜗缩着的饥民.不过这些饥民好像不太买她的账.她的话还沒说完.就不知道听见了什么风声.全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來.风似的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了.
“柳府开仓放粮啦.开粥棚啦.快去啊.”
慕苏刚才过去问一下他们怎么突然打鸡血了.就听见人群传出了这样的呼号.
柳府.西郡柳氏.
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楼承都.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
柳氏不是他的后台吗.怎么他的舅舅突然开仓放粮.他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走.过去看看.”
楼承都拉着慕苏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生活是一幕狗血剧.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这个定律都是适用的.
当慕苏看到并肩而立的男女.确切地说.是在她脑子里定义为“狗男女”的两人时.瞬间就想泼一盆狗血过去.
萧劲寒顶着一张面瘫脸.站在笑意盈盈的楼宴姿旁边.看着可爱善良的美人一勺一勺地给饥民盛粥.一碗一碗地递过去.她的眼神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色迷迷的.
尼、玛.想起那天他那样对自己.慕苏真是恨不得过去和他好好打一场.就像是武侠高手对决一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