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先知的表情淡淡地对青染道:“你当南宫玉跟你一样么?会做出那么大胆的行为。这里只有你知道我讨厌姜的味道,所以才会用那种方法喂我服药。若我连这个都弄不清楚,岂不是太不济了。”
“你……”青染又羞又恼,背过身去,气鼓鼓道,“我那也是因为你生病了无计可施,又不是故意占你的便宜。”
苏陵眼底有笑意,轻轻扯了扯青染的衣角,哄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青染瘪着嘴,怏怏不乐地重新坐回了床边。
苏陵探询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谁说不生气了!”一听苏陵的话,青染瞬时又好像被点着了引信,气冲冲地瞪着苏陵,半晌,态度才略软了一些,语气还是很硬,却掩不住的关心,“不过,你方才病的那么厉害,我哪还有心思跟你生气啊。怨归怨,总不能不管你吧。”
苏陵低低地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青染的头发。
感到额角一丝凉意,青染拖过苏陵的手,放在手心,比了比温度。觉得奇怪,又伸手探了探苏陵的额头。
竟都是冰凉的!
“奇怪……”青染蹙起眉头打量着苏陵,想起之前摸苏陵额头的时候,分明还是滚烫的。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她疑惑道:“你这个病好生奇怪,方才来势汹汹,额头烧的厉害的紧,现在竟全是冰凉的。”
苏陵将信将疑地抬手探了探额头,果真一点儿温度也没有了。
原本,苏陵这次的风寒就来的蹊跷。以前同贺珏在学艺的时候,师父为了训练他们的体质,曾经在冬日里让他们赤条着上身练武,即便是那时,也从未得过病,如今怎会受点风就得风寒,还一度意识不清呢?
苏陵冷静地想了想近日发生的事,暗暗断定,问题必然出在南宫府。但细细寻思,除了和青染贺珏他们一起用的那顿晚膳,他根本不曾碰过其他食物。但为何只有他一人中招,其他人却都安然无恙呢?想必,是冲着他而来的吧。
无论如何,这南宫府都不是该久留之地。
心思一动,苏陵侧过头对青染道:“这几日,这南宫府怕是不太安生。你离庄也有些时候了,明日便随我回去吧。”
青染本也和苏陵想到了一处,但又想到了那日离庄的场景,心中便百般不乐意起来。反正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回云裳坊了,她便随口胡诌了个借口:“咳咳……我回清风阁就好,拂影会收留我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整日混迹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苏陵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清风阁虽然格调雅致,但到底是曲迎男人,鱼龙混杂的地方,一想到青染要留在那种是非之地,苏陵心中就千万个不乐意。
闻言,青染原本缓和的脸色倏地变得僵硬,似蒙上了薄薄的冰霜,声音冷淡道:“苏庄主好像忘了一件事,青染本就是从乌烟瘴气的地方出来的。庄主既如此在意,青染还是不回去了,省的又背上败坏你们苏氏门风的罪责。”
苏陵微微一僵,他光想着让青染随他回去,却忘了青染本就是歌舞坊的女子。方才那番言论,定叫青染心中不痛快了,这才搬出当日姑母的话来反讽他。
他薄唇微抿,眼前的状况确实是他失言了,看着青染气鼓鼓的小脸,一时无策,只得软了语气安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青染冷哼一声,避开他的视线,死死攥着自己的袖子,心里像被一只无形大手压着,闷得慌,“你和你姑母都是一样的想法。反正我是歌舞坊脂粉堆出来的,在你身边也只会给你的名声抹黑!”后面两个字,青染说的尤其咬牙切齿,心中的小火不知怎么噌噌地又冒了出来。青染脚底生风,踢踢踏踏地便冲出门去。
苏陵怔怔愣在原地,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怎么又兜圈回了原点呢。回神之时,青染已跑出了好远。深深叹息了一声,他还是快步地跟了上去。
青染走的急,只顾低头看路,却不期然与迎面匆匆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一肚子怒气没地方发泄刚要发作,却在抬眸看见男子温润眉眼的刹那怒意尽退。
“青染,你急急忙忙地这是要去哪?”南宫止长睫微颤,温和地问道。
青染吐了吐舌头上前扶了把南宫止,不答反问:“你没事吧?你大病初愈的,要是把你撞出什么毛病我罪过可就大了。”
南宫止眼底携了浅浅的笑意,看着青染蓦然生动的表情,不介意的摇摇头:“不碍事的。”
苏陵远远走来,正看见青染扯着南宫止的衣袖,心中泛起不悦,容色清淡,脚步轻缓地走上前去。
不动声色地将青染拉到身边,苏陵礼节性地对南宫止道:“昨日打扰府上了,今日我们便要回万仞山庄了,青染她是特来辞行的。”
“回庄?”南宫止有些不解,眸光微闪凝视着青染,迟疑道,“青染竟是……万仞山庄的人?”
青染刚要否认,却被南宫止偷偷点了哑穴,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愤愤地怒瞪了苏陵一眼,又是摆手又是跺脚,想跟南宫止解释,南宫止却以为是青染有难言苦衷,旋即露出了理解的笑意:“想必青染也是不得已才隐瞒身份的吧,在下不会介意的。”
青染闻言却将头晃的更厉害了。苏陵见状直接挡在了青染的面前,风轻云淡地解释道:“这次青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