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吗?
水啸浑不在意的撇撇嘴。
世界上最难做的就是做人,高调一点吧,别人会认为是张扬跋挹,嚣张无度,就如现在的这样,都什么还没做就被冠上狂的大帽子;低调一点吧,别人会拿着当软柿子来捏圆搓扁的欺负,而到那个时候,看客们是不为惜怜的,因为这是强者横行的时代。
扪心自问,她不认为自己狂,不过就是微弱张扬了一点点,还没达到嚣张的程度,如果她真的有心撒狂,她就不走大门,直接从天空中飞进学院内。
“若不张狂,又如何能令长老现身。”一勾唇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凝眸瞧向声源。
也只在那一刹那的时间内,闪自空中的蓝影似流光一划,划过虚空,轻盈的落在五位青年前方,与小绿马面面相对。
水啸也终于瞧清楚来人长相。
来人是位老者,年约九十有余,满头华发用发带扎束,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似闪耀的火焰,炯炯有神,令人不敢正视;身着蓝色衣袍,没束革带,只用一条蓝缎带束着。
通身上下连一件佩饰都没有,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这位,九方学院所属都认识,他乃是负责学院一切刑法与安全的十八长老之一,也是十八长老之首执长老,姓茶,名茶忧雪。
众院士与石桌后站着的男男女女见茶长老现身,面上俱不约而同的现出喜色,还是那种好似肩上挑着的千斤重担终于落地的如负释重的喜悦感。
“你们退下,他,你们还没有资格阻拦,也拦不住。”茶长老飘然而至,似笑非笑对后方的五人挥手示退,视线则锁紧紧的住一人一马。
五位青年脸色蓦然大变,气息一窒,默然站到一侧。
“老前辈,晚辈有礼!”瞧到老者,水啸肃然起敬,抱拳行礼,视线则不躲不偏与其对视。
茶忧雪颔首受一礼,眼神突的一厉,气息爆涨,一股威压似乌云骤现,铺天盖地的压向水啸,丝毫没有留情。
竟是识天境巅峰的威压。
唉,肿么的九方学院的人都是这般不讲理的?
说翻脸就翻脸,这速度,比六月的天变得还要快。
无奈的暗叹一声,水啸飞快的将横着的古琴抱起,做好打架准备,同一刻,双眸中煞意骤生。
一股不输于识天境气势的冷冽杀气,如狂风凭地起,毫无畏惧的迎上识天境的威压。
淡淡梅花香味,也跟着逸入虚空,染得周围空气阵阵生香。
二股气势在空中相碰,没四起的硝烟,然而,周围空气温度骤然下降,数十丈内的地方一片阴寒。
明明是炎如盛夏的八月,却让人感觉像是进入冷意横行的腊月。
也因茶忧雪的威压主要是针对一个人,水啸又将一切挡下,后面的小鹿子并没有受到攻击。
广场上的人,有刹那怔忡。
不足识天的修为,竟有不输识天境的气势?茶忧雪突的蹩起眉,心中大为不解。
确切的说,不是不输识天境,那种煞气,甚至已经隐隐的有压过识天境等阶气势一筹的兆头,这,令他感到很奇怪。
水啸突的挑起了眉峰。
在对方的威压中,她竟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在火谷时,在十二阶玄兽的气势之下,她借助古琴的气息相护,那些威压对她产生不了多少影响。
而这次,还没有使用古琴,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在对方攻击中游仞有余,根本无吃力感,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好似精神力在悄然间有了突破,因而能将攻击化解于无形。
想不起自己哪时有新突破的水啸,挑挑无眉,只当自己人品大爆发,也不去追究,只好整以暇的瞪着双眼,锁着对面的老者。
这刻,她自己无法看到自己的眼睛,然而,对面的茶忧雪却发现,对面少年琉璃色的瞳目深处竟闪着彩光,那跳跃着的彩色,像七色彩虹的光芒。
茶忧雪神色暗自又凝重几分。
旁观的院士与年青的男女们,在怔忡后发现那传闻中的少年音医竟与大长老在对峙,顿时个个满面的愕然。
而此刻,院城瞭望楼的余盛也不禁凝眸蹩眉;华仪目中现出惊叹。
“你可知,九方学院的大门,大陆之中从无人敢不经允许便自由通行?”见对方在自己的气势逼视中还是淡然处之,茶忧雪神色有些复杂。
“本公子只知,今日若走侧门,哪日传至一位老前辈耳中,他会一掌拍死本公子,所以,非走正门不可。”见对方又绕回走正门的问题上去,水啸再次无奈之极。
她不知道那个甩令牌给她的酒鬼老头的来头有多大,也不知那块令牌的有多重要,可有一点她能确定,那老头在学院中肯定有兴足轻重的地位,她也敢赌,以那酒鬼老头的作风,若知道她拿着他给的令牌竟自小门溜进学院,就算不会真的一掌拍死她,也会絮絮叨叨的给她说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罗嗦话。
所以,为了耳朵的清静,坚决的不走侧门。
“奉令而来,意居何院?”心一顿,茶忧雪气息再次爆涨,一手掂出兰花指形。
那手势,表明若有一语不合,便即将开战。
“三绝院。”水啸心头一凛,一边飞快的答着,一边暗自戒备。
三……绝院?!
满目愕然的院士们,脑子里轰的一声大响,惊得差点在同一刻全员离座。
三绝院,那个是什么地方?
那是享有全院特权的禁地之一,自来唯有入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