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笑不达眼底,那笑声,张扬而嚣狂。
那声冷笑声,在轰鸣声中是如此的清晰。
似魔音穿脑而过,令人产生出一种旋晕感。
凤留行、沐月霜的脸,在刹那惨白。
“噗-”
两道血泉,同时自两人口中喷出,在空中一洒,铺开一道血色的彩虹。
而已掠出银晕的寒清安,微微的一滞。
“沐月霜凤留行给我回来!”正抚琴的水啸,猛然的一悸,一边急速划弦,一边大喝:“玉、安快去!”
情况太急,急得令人她无法念全人的名字,只能以姓氏代替全名。
她点玉、安两少主并非是熟悉,而是因两人站在河洛图的左右,其所站位置最佳而已。
玉紫幽、安若闲极速一掠,一闪出界,玉向右,安向左,各自去追袭自己的“猎物”。
外面,在水啸的大喝声中,凤留行、沐月霜身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寒清安则在一滞后接住还在倒飞的华仪,借着一撞之力,尽全力爆退。
修蛇始祖微微挑眼,视线随着手中飞舞的黄金链,望向虎怒之上方。
那里,闪耀着冷色金光的棒槌,距鼓面,顶多约一尺。
当他目光往上时,银晕内的人,亦望向虎怒方位,呼息,在瞬间静止。
水啸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眼上。
奉令出救的玉紫幽、安若闲,一划划过虚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目标,毫无任何留恋的速退。
这时,棒槌,即将触及鼓面。
惊天之声将起,而人,仍然还处在别人的结界内。
更加糟糕的是,就在此时,修蛇始祖已轻轻的动唇,紧随之,悠长的哨声,化为惊雷,劈空炸响。
哨声,响在鼓音之前。
那连串的哨音中,已至银晕边缘,和正在回返的玉、安两人,速度同时由急速变为缓慢,每个人的面部扭曲,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豆大的汗珠,自人脸上额间冒出,滚滚直下。
三人仍挪着步子,每个都死死的咬着唇,看人的步伐,像是脚重万钧,每一步都需耗尽所有心力,是那般的吃力,那般的艰难。
寒清安还好,仅只半步便挤身回到银晕圈内,他一返至安全地带,双腿一曲,一下子跪坐下去。
两位护卫一人忙在后面扶住他,一人接过华仪,那华仪,唇白如纸,血色全无,面部的肌肉紧绷,看着像僵尸脸。
八大面具卫,已经人人双目尽赤。
因为,虎怒鼓面的那支棒,以目测,只距鼓面仅一粒米那么远。
心惊胆颤的,并非只有他们八人,此际,人人脑子里一下子什么也没了,一片空白。
“吼!”正当众人几乎要将自己逼到窒息之时,一声爆喝钻入耳膜。
“啊-”没有喘息,没有任何的抵抗思想,每个人张开嘴,拼命狂吼。
那吼声,已不再属于吼的定义,而是咆哮。
若以河东狮吼来对比,河东狮将自愧上吊。
众人之咆哮齐齐吼响的那一刹时,急促的琴音陡然拔高,犹如芝蔴开花-节节高,还是一节比一节高,在一瞬间高到了一种惊人程度。
那种程度,竟无词以形容其尖锐。
圈内的人,耳膜一痛,紧随着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虽听不到声音,每个人仍拉长了喉,没完没了的接着吼。
吼声中,琴音继续疯狂的拔高,拔高……
机械嘶吼的人,目光锁住虎怒上方的棒槌,当拖着长尾巴的槌距鼓面越来越近,每个人的眼睛也越瞪越圆。
在人的眼睛快瞪爆那刻,虎怒鼓面上的棒槌,敲落。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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