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干脆坐起来慢慢挪过去,跑到门边,耳朵趴在上面听壁角。太皇太后以前总拉着她说皇阿玛小时候的趣事,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回忆些更有趣的东西?她很好奇,听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壁角,说实话,很有挑战性。

里面的对话隐隐约约传来,却皆是一些朝堂的琐事。素皑大失所望,听得索然无味,正要挪开身体时,却听得太皇太后话锋一转,问起了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明珠被罢官,大阿哥一党倒台的事件。

素皑瞬间来了兴趣。说实话,她早就觉得这些党争的事情该歇歇了。其实党争没有错,历朝历代凡事真正想要有所作为的人,不党是不可能的。毕竟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排,团结就是力量,这我们谁都知道。但是,当党争发展到一定程度,已经危害到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时候,党争就会成为毒瘤,并且这个病毒蔓延之快传染率之高堪比sas,最后大厦将倾,只在瞬间而已。

所以,这次康熙下手整顿,她心里是高兴的,只不过之前因为这个话题过于敏感,又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才一直没有正式提出来。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更加谨慎小心,这种话题就更不可能说了。

“玄烨啊,哀家老了,瞧着这情状大概也没几日可活了。但有些事哀家要趁还来得及定要交待与你。哀家先问你,这次对明珠他们几个的处置,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太皇太后苍白的声音响起,素皑在外面听得有些心惊。

“皇祖母明鉴,非是孙儿沉不住气,这几年朕给了他们无数次机会,可这些人是铁了心的不知道珍惜。既然这样,朕也就没必要再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哼!”康熙的声音带着一丝狠辣,就连素皑也始料未及。

“好吧,就算对明珠是这样,那对索额图呢?若不是哀家这一病,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就打算对索额图下手了?”

素皑没有听见康熙的回答,太皇太后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唉,玄烨啊,你有没有想过,索额图一旦倒台,太子如何自处!?他是一国储君,你让他以后怎么立足,还有何威信可言!?”

“皇祖母有所不知,这几年正是因为索额图一帮人围在胤礽中间,这孩子才愈发不知检点,再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坏,朕要在胤礽还没有完全被索额图连累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先救他!”

“咳咳咳……救他?”

里屋响起了太皇太后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哼!或许吧,哀家是老了,咳……快不行了,可还没到心盲的时候,咳咳……”太皇太后的话断断续续,素皑有些不忍心,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这些事何苦还要操心?

“皇祖母莫要动气,孙儿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就是了。”

“哀家说?你左一个明鉴,右一个有所不知,你当哀家真是瞧不出来吗!?你对素皑那丫头,是否太好了点!这次她不过是受了点儿委屈而已,你就当真心疼到要拿太子大阿哥给她出气了么!?”

……

屋子里一片静默,素皑在外也瞬间宛如石雕,一门之隔,再无任何声响入耳。

出气?阿玛发落了明珠一党是为了给她出气?这……这也太荒谬了吧。素皑心中慢慢回过神来,佳音的事她的确很伤心,这件事的起因也的确是因为两党之争,可皇阿玛会因为她委屈了就发落索明两党之人?她……有这么重要?应该不会吧……

屋里康熙的声音再度响起,似是在叹气:“皇祖母误会了,素皑是很伤心没错,但孙儿处置这些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这几年,索明两党之争愈演愈烈,已经牵扯进了太多人,若再不加以遏制,只怕会动摇国本!皇祖母担心太子,孙儿心里明白,但索额图是索额图,太子是太子,一国储君,朕不能让他周围的人把他带坏了。”

“咳咳……罢了罢了,你也有你的想法,但是索额图,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吧。毕竟,断太子双臂也会使社稷不安,你说呢?”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明白了。”

“还有,素皑她……没问题吗?”

“皇祖母此话何意?”

“唉,哀家是担心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心里的想法会有所不同。这丫头是个好的,哀家也喜欢她,只是玄烨啊,你知道吗?她太出色了,你看看她这几年做的事,有哪一桩哪一件是简单的?哀家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但才学不如她,就连那份定力和忍耐力也是不如她的。”

“皇祖母的意思是……”

“哀家是说,这丫头,不得不防。毕竟她的身份……”

素皑没有继续再听,转身挪回了椅子上,把几个嬷嬷叫进来,装作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现在有点郁闷了,为什么她的听力总是这么好,你说要是差点儿,听个断断续续不真切,还能给她留下点想象的空间,现在,她只能说这些一生精于权谋的人太没有创意了。以前康熙为了防她是这样,如今太皇太后也是这样。其实有的时候,人大可不必日防夜防,面面俱到,因为真要有想法的人,你防也是防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坑爹的太皇太后,其实叶子在看孝庄秘史的时候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多尔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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