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她。”他以为,她知道。原来,他们之间已然生疏至此。
“嗯?”付宝宝有些好奇,但更多的功夫,她还是花在了儿子身上。
萧哲突然觉得自己做得一切很没意思。因为上一世的云然被云馨害死了,所以他便想着法子要惩治云馨。若非顾忌着云馨有个身为省长的父亲,萧哲的行动该容易很多才是。后来然然不辞而别,一走就像是再也不会回头,天知道,那个时候他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他怀疑,是他害得自己心爱之人离开。那天晚上,他不该离开的。他不该在挚爱之人在身边的情况下,却还惦记着要想方设法让云馨吃到教训。若非如此,他不会走,也不会在第二日一回来时,面对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大床,还有那人去楼空的荒凉。
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他们不过分离了三年,再见时,彼此竟已是连话都不投机了。她不会再允许他进入自己的生命,他已然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偶尔午夜梦醒之时,他也不是不恨她的。爱之深,责之切。他不忍心责备她,却无法克制地想要恨她。恨她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断得这样清白,恨她,哪怕他在婚礼会场上不停地期盼,奢求着她能来阻止那场荒诞的婚姻,可她连头都不冒一下,像是在表决心,像是在告诉他,没有他,她的世界依然多姿多彩。
多年以前是他先发现了她,先喜欢上冷冷她。辗转几番,他的表弟抱得美人归,而他,却再也扎不进没人的心底。她可以活得很好,没有他,依然那样好。
只是,“然然,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吗?那夜你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你为什么又要回来,还要嫁给阿琛?”
他也会不甘心的啊!毕竟,是那样心爱的姑娘,明明,爱得从来不少。
“那天晚上,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想,你不该属于我。”所以我走了,我想远远地……躲开你们这些人,躲开那些无妄之灾。
到底没把云馨威胁她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是夫妻,付宝宝想,人家都是劝合不劝离,那么她也便一样就是了。
有人找到萧哲说云馨难产时,付宝宝注意到萧哲微微变了脸色,“萧哲,你快去看看吧,她现在一定很需要你。”
哪怕血缘关系淡薄如纸,此际听到了云馨难产的消息,付宝宝心头还是像压了块巨石似的,喘不过气来。
难产,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能一个不小心,大人小孩都会出事。也许云馨曾不止一次伤害过她,可在生命面前,付宝宝无法无动于衷。
萧哲欲言又止,却还是离开了。不论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该去看看的。
值班的小护士提醒付宝宝可以把孩子放在医院,自己先回家去休息。然则付宝宝哪里敢这样做,她要跟在儿子身边,要第一时间知晓孩子的最新情况。也许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为人父母的,哪里放得下心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去,等待的时光,让人望眼欲穿。付宝宝起了身,眼里的倦色已浓。
关了房内的灯,她打听了路线后朝着云馨所在的手术室去了。
与萧哲一同等在手术室外的,显然还有云馨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