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时起兴喜欢的你,然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呵,好个一时起兴,然然,你怎么能这样以为?
许是心里头的怨与痛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萧哲霍然间暴吼出声。他脸上的痛心受伤让付宝宝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她也就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权当掩饰自己心内的起伏。自己的话确实说得过分了,付宝宝承认。三年前他对自己的种种呵护种种好,哪里像是一时兴起?可是哲,你而今不也是要娶别的女子了吗?既然如此,你就不该这样当断不断的啊!
“萧先生,谢谢你的错爱,可我们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萧先生,我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有家人,有孩子,我也不用很富裕,平淡普通就好。萧先生,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让云小姐误会。我们的人生,就在这里错开吧,不要再相交了。如果哪天还再见面,我不会把你当朋友,也不会把你当前男友的,但我会教我的宝宝喊你叔叔。就这样了好不好,萧先生,你走吧。”眼里带起了几分恳求,付宝宝心里头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安。她不安,因为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不知道这个杰出如斯的男子,会不会如她所愿,从她的生命中退场,完成一场完美的谢幕。
有时想想命运真是好笑得很,它让自己与这些个优秀的男子的相遇,而后又注定了自己和会他们分开。用上几天几个月的时间来认识,最后却还是躲不过用半生的时间来忘记这么个下场。罢了,罢了,付宝宝脸上有了几分颓然倦怠,挥挥手,她示意萧哲随意。
“然然,如果我不和那个女人结婚,你还会……要我吗?”付宝宝转身上楼之际,萧哲声线苍凉悲怆,他说得不很大声,但却很痛。
付宝宝前行的步子一顿,她不回头,只是臻首微仰,告诉自己不要哭。良久,扶着楼梯的手心起了汗水,付宝宝微蹙了下眉头,轻声叩问:“萧先生,云小姐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孩子吧?”
“我不知道。”萧哲迷惘,他哪里知道那个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种?他不清楚,反正总不会是他的吧?
因着萧哲这么个回答,付宝宝略有了几分不满,“萧先生,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算了,你和云小姐能在一起也不容易,你且好好待她就是了。”
不知道,这三个字在付宝宝看来多少是有些不负责任的。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冲动的动物,哼,那个姓段的也好不到哪去!
不对,自己想起他做什么?付宝宝懊恼地甩甩头,念及自己的答案可能还不够态度分明,她又是定了定神,不带半分犹豫,“萧先生,不论你会不会与云小姐结婚,付冉和萧先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萧先生,如果你还对付冉抱有感情的话,那么请你,彻彻底底地将付冉从你的心底连根拔起,因为你的情意,于我而言只会是负累。我还不起,无能为力。”
说完付宝宝噔噔噔地就往楼上去,甚至有几分狼狈模样。萧哲望着她仓促逃离的身影,蓦然间便是拔腿追了上去。
付宝宝要关门,他却是急忙赶上,用手一把抵住了房门,“然然,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你不要现在就给我判无期徒刑好不好?”
缓缓摇头,付宝宝终于是松了放在门上的力道。看向萧哲那对染满情意与慌措的黑眸,她粉唇翕动,到底是狠心地道:“萧先生,不是无期徒刑,是死刑。在我的心底,你已经成为过去了,是不可能再复活的过去。无期徒刑不用死,但是死刑,代表我会将曾经放到你身上的情感完全收回来。萧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冷静绝情的?萧哲觉得自己的心顷刻间已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呵,俊朗的唇角挑起一抹自嘲,他沁凉的声音里遍布着无望的滋味,“然然,如果你知道我们曾经多么相爱,你是不是就不会忍心这样将我亲手从你的生命里推开了?”
稍作停顿后,萧哲抬起一手,抚上了付宝宝柔软的发丝。以前他总爱静静地摩挲着她的头发,他以为,然然的头发和她这个人一样,也是温柔温软的。后来他才清楚,她的墨发确实柔软得很,可她的心,比他想象中的却要硬得多,“然然,是不是因为我卑微地这样爱着你,而你却已遗忘了我们的过去,所以你才狠得下心来这样伤我?若真是如此,那么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把你丢失的那段记忆找回来,我求你……求你不要再忘记我了。然然,不要忘记我,因为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残酷的刑罚。然然,我可以忍受无边的疼痛,但我不能接受被你遗忘。然然,我爱你啊,我不过是恰好爱上了你,才给了你这样的机会将我践踏得体无完肤。我不怪你,我只想让你成全我一次。答应我,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说罢那指节分明的右手贴上了付宝宝的侧脸,明明还是夏季,他的指尖却是冰凉得很。这样的温度,真不像是人体的温度,付宝宝兀然间便是软了心肠。她这个人容易绝情,也容易心软,明明是如此悖立的两种情感,却偏偏在她身上结合体现得淋漓紧致。只是,“然后呢?萧先生,我记住你以后呢?你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啊,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在我心里留下一个痕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然然,你不懂,那个女人,我可以不娶。我若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把欠我的还给我。然然,你以为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