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洋洋洒洒的穿透厚重的窗帘,投射在大床上的时候,德拉科嘴角微微嘟起想要翻身,以想要避开光线的侵扰。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了,又惊又怕的,好不容易他才睡舒服。

咦,害怕?德拉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魔药教授近在迟尺的脸庞,半长的黑发有几缕凌乱的覆盖一边的脸颊上,头微微的侧着,眉眼间看不出昨晚的疲惫和阴郁,脸色也没那么苍白,透着几分红润的光泽,只是睡姿好像有点别扭。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半撑起身体,才发现他睡姿之所以别扭,居然是因为他老实不客气的紧紧抱着男人的一只手臂压在身下,而且他现在睡在了床的正中间,西弗勒斯被彻底的挤在了床沿上。

德拉科恨不得钻进床底下,他可从来没想过,从小被礼仪规范着长大的自己,居然会有如此丢人的睡姿,下次教父一定不会同意让他陪着了!德拉科懊恼着叹气。

“醒了?”

男人暗哑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德拉科连忙抬头,西弗勒斯已经睁开那双黑色锐利的眼睛,只不过也许是因为才从睡眠中醒来,不仅没有过去的冷漠阴沉,反而神色显得温和了许多。

德拉科呆呆的看着,直到蛇王诧异的挑眉,才恍然大悟,他居然还一直抱着那只明显已经僵硬不适的胳膊,连忙松开了手,后悔死自己的反应迟钝了,还说是要照顾教父,却是什么忙也没帮到。

西弗勒斯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自从开学以来被过去的记忆和猜测困扰,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的这么好了,虽然因为一只手臂被德拉科占据着,有点些微的不自在,可是那种被依靠的满足和被关切的喜悦,让他原本尚且有点迟疑的心反而坚定了下来。他一生中在意的和被在意的,实在太少了,很多时候,如果一直犹豫,也许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看着低着头一脸懊恼的德拉科,西弗勒斯扬起眉,觉得心情格外的轻松。“怎么,你还不起床吗?”

他还是很清楚教子心态的,对于从小被贵族礼仪教养着长大的德拉科来说,这已经是十分失礼了吧,不过西弗勒斯自己,是个在平民窟长大的混血,虽然进入斯莱特林以后,也曾经在礼仪方面狠下功夫,现在也是古老纯血贵族的家主,可是对于礼仪却不会有刻板的要求。如果连休息都要维持所谓的风范,那些规矩不要也罢。

德拉科听到蛇王不加掩饰的轻松语气,立即想明白眼前的不是他那个执着于贵族风度的卢修斯,立即抛开了无谓的自怨自艾,精致白皙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轻快的拿起床边的衣物,套在了身上。

经历过战争的德拉科,早就学会了细心观察,轻易的就发现了他关心的教父,显然已经走出昨晚的阴霾,而且似乎对他也更加的宽容一起优雅变老吧。

德拉科这一天的心一直都很好,早餐的时候,甚至还收到卢修斯特意寄来的一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双面镜时,眉宇间展露的欢快闪瞎了一群小动物。

一般来说,古老贵族家庭都收藏有双面镜这样神奇的联系工具,只不过十分稀少,德拉科在见到他的教父用双面镜和他的爸爸联系以后,就非常心动,如果昨天他身边有一套双面镜,也不会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没想到,卢修斯居然这么快就送来了一套,真是太棒了。

“德拉科,你今天这么高兴,看来昨晚的夜游一定大有收获了。”布莱斯戏谑的看着德拉科笑着打探,语气中暗含一丝关切。

夜不归宿,德拉科这个举动可真出人意料,斯莱特林的确不守规则,反正只要没有被抓住就可以了,只不过如此明目张胆的不回宿舍,可就太过危险了。西里斯·布莱克和摄魂怪还围在霍格沃兹周围,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学校里那只狼人教授,可正披着温和的皮相,光明正大的穿梭在霍格沃兹的走廊和操场呢。

布莱斯冷眼瞥了下坐在教授席上脸色苍白的狼人教授,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慨,要不是德拉科说他还有用,他们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德拉科转头看向好友,把他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不禁笑了笑:“没有夜游,我只是在院长办公室睡了一夜,你知道的,我最近的魔力有点紊乱。”

他魔力出问题的事情,根本无法隐瞒,魔咒课、变形课都是需要使用魔法的,教授和同学轻易的就能看出问题。

布莱斯是知道西弗勒斯和德拉科的教父子关系的,不由松了口气。“德拉科,这次你提供的那本书,可是立了大功,我听迪戈里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伍德自从听说了以后,也是经受不住诱惑的凑上前,连弗林特的白眼都不在乎了。”

这些天来,他们斯莱特林在学校的地位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以魁地奇球队这个最受人欢迎的小团体向外扩散,斯莱特林在四个学员中再也不是被排挤的那个了,即使作为最敌视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们,也在魁地奇队长伍德和最胆小狮子纳威·隆巴顿的影响下,放低了对小蛇们的戒备和厌恶。距离战争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些小动物们对于斯莱特林的排斥,其实大多是人云亦云而已,又哪有多少真正的仇恨之心呢。

德拉科优雅的点头,这本就是他计划好的,他也许无法做到像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那样,引导整个魔法界的舆论走向,可是至少,将已有的优势化为己用并且壮大,还是可以做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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