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躺椅上根本躺不下两个人,东方瑾夜干脆将许愿抱进怀里,自己整个人躺在躺椅上,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许愿趴在东方瑾夜身上,小脸压在他胸前,伴着耳边他粗重的喘息,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剧烈的一起一伏。想起刚才两人舌尖抵着舌尖,亲密拥吻的一幕,她羞臊的不行,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头越埋越低,隔着一层t恤,小手不安的围着他胸前的那个小点画着圈圈。
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现在是在惹火,东方瑾夜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起了反应,那种想狠狠贯穿她的念头又从蛰伏中醒来,化作一头困兽,在他体内凶猛的四处乱蹿。
东方瑾夜强自压下心头叫嚣的欲念,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拿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亲,“调皮!”声音因克制透着几分喑哑。
许愿下意识想将手抽回去,可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到最后只得作罢。
东方瑾夜爱不释手的摆弄着许愿香软的小手,到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埋头在她耳边试探着问道:“小愿,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不回去了?许愿不明白东方瑾夜的意思,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
“我们,”东方瑾夜又在她耳边试探着说,“两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不好吗?”
在这条布满荆棘的复仇之路上,他满身背负,心如钢铁,早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甚至是现在,狠心舍弃于他而言最宝贵的东西,满腹心机、步步为营,为的就是将她父亲打倒在自己脚下。可是之后呢,他又该怎么面对她?
最近,他时常做噩梦。梦里,她整夜整夜的纠缠,她愤恨决绝的眼神,她痛苦绝望的表情,她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害我家破人亡?为什么?!”每每从噩梦中惊醒,他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已经被仇恨折磨的精疲力尽、苦不堪言,他突然很想卸下所有包袱,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他贪恋上了现在这种生活,和自己所爱的人每天早晨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做着这世上任何一对情侣都会做的事。没有仇恨,没有背负,有的只是简单和快乐。
他无法衡量爱情与仇恨在他心中各占的分量,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如果她愿意陪他留在这里,如果她愿意永远陪在他身边,他可以暂时放弃报仇的想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让步了。
两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可是,爸爸呢?姐姐呢?延彬呢?许愿的心口被这些现实问题突如其来的狠狠撞了一下,她猛然惊醒,意识到一个更加残忍,甚至是让她痛到肝肠寸断的现实:东方瑾夜要和姐姐结婚了,他马上要成为她姐夫了!
心口绞痛,许愿用力推了东方瑾夜一把,她从他身上弹起来,转身便走。
“怎么了?”东方瑾夜起身追上去,将许愿一把逮进怀里。
许愿不吭声,忍着心底尖锐的痛楚,憋红着小脸,使劲挣脱着东方瑾夜的束缚。可他的手臂很有力,她根本就挣脱不掉。
“你放开我!放开!”许愿急了,拼命嚷嚷着,“你不是马上就要跟我姐姐结婚了吗?我为什么要和你一直生活在这里?我姐姐怎么办?爸爸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小愿,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不听!”
仍是挣脱不掉,许愿彻底急了,低下头照着东方瑾夜禁锢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唔……!”
东方瑾夜疼的眉头微蹙,身体仍是一动不动的笔直站着。许愿终于咬的没力气了,她慢慢松了口,身体瘫软在东方瑾夜怀里。
东方瑾夜手臂用力将许愿圈紧,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他指端插进她漆黑的发丝里,一遍遍轻柔摩挲着,声音也不似平时的冷硬,此刻听来温暖如,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自从十年前分别后,我就一直想着你。你姐姐她……我当初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认错人了。”
东方瑾夜说到这,是极度懊恼的,他悔恨的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都怪自己蠢,都怪自己笨,谁让他最先认错了人,还对她做尽了残忍的事,兜兜转转间,早已万劫不复。
他说什么?许愿愕然睁大眼睛,抬头几分呆傻的看着东方瑾夜,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说他当初和姐姐在一起是因为认错人了?他说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她?
许愿再次埋下头,眼圈红红的,心被甜蜜和酸涩轮番占据,到最后竟疼得一塌糊涂。原来自己一直偷偷爱着的男人也在深深爱着自己,而且,竟然爱了整整十年!她是否该高兴?是否该狂喜?可是没有,统统没有。
原来,不过是场阴差阳错,原来,不过是上帝的一个恶作剧!东方瑾夜,这个大白痴!这个臭混蛋!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他怎么可以认错了人?可事已至此,有些事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有些错误注定无法弥补。东方瑾夜,他马上就要跟姐姐结婚了,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怎么会认错了人?”许愿将头埋在东方瑾夜怀里,小声的问出口。就算知道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可她还是想要问清楚。
“因为你姐姐戴着的那条和你一模一样的项链,还有……”东方瑾夜说到这眉心微蹙,疑惑的问她,“你当初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叫许诺?”
“呃?”许愿微惊,因为项链?还有……自己当初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