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解什么劳什子蛊,你现在这样子,风一吹就要倒似的,还是紧着吃药调理好身子才是。”尚悦急道。

萧延意挣扎要起身,唤月跟睐月赶紧在一边扶她,萧延意撩了眼睑,看见是这二人,下意识地一挣,甩开了她们,勉强着自己坐起了身,才说道:“你们先都下去吧,本宫与姑母还有话说。”

尚悦在一边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萧延意,回头叮嘱要走的太医说:“你还是先去把药煎了吧。”

等到殿内的人尽数退了出去,尚悦才是也坐到榻边扶了萧延意的手道:“芫芫,你这是又要逞强什么?十五可不是月月都有,不然就下月再说,何必急在今天,你看你这张小脸,白的跟纸似的。那解蛊的事咱们不懂,太医虽说药物上对身体不妨,可毕竟那东西也是邪门的玩意,万若是出了差池可怎么是好?”

萧延意摇头,坚持道:“姑母,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只是昨夜睡得不太安稳,刚才又有些急了,才是一时不舒坦,歇一会儿就好了,这解蛊的事我不想改日了。”

“之前也没看你着急什么,怎么今儿又固执上了?”尚悦着急道。

“姑母……”萧延意说着,垂下了眼睑,喃喃道:“我要记起来,我一定要记起来,我要知道伯钺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哎……”尚悦听萧延意这么说完叹道:“芫芫,你怎么就没听懂姑母说的话呢?难道还要我说得更直白么?这时节你还管什么儿女情长不成?伯钺骗你没骗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有人非要跟咱们说了这事,觉不会是有口无心。从此定要招了乱子出来不可,咱们也不过是拖得一日是一日。这要紧的当口,你要想的不是谁说了谎,谁又说了真话,而是万一出事,你要依仗谁?若是还要依仗于伯钺,即便翔儿真不是皇兄的孩子,咱们也必须当他是皇兄的孩子。若是伯钺已经依仗不住,即便翔儿就是皇兄跟淑妃的儿子,咱们也只能另扶新帝,但是这权柄却还要握在手里……这些日子里着急的是咱们要摸清所有事的底细,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又究竟意欲何为,而伯钺手里又有多少筹码,能不能保证万一时局生变,还可稳住局面。至于真相,反倒是要从长计议了,你明白么?”

萧延意听得心中一闷,想不到尚悦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再如何魏不争也是她曾经中意过的人,此次自己与魏不争之间也是她在撮合。如今,说起这人,她却不带丝毫的感情,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臣子,甚至是一个筹码似的,这让萧延意心口更是发堵。

尚悦见萧延意闷不吭声,也猜出她心思,又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芫芫,你我都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既是生在帝王家,能担得起这份尊贵,就也得担得起责任。若在平日里,你尽可儿女情长,只要你快活无忧,我也别无所求。但,若真是到了大宏有危难时,所有的事,都只能放下一边,以我萧家江山为重……芫芫,你懂么?”

萧延意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却也坚定地点了点头,尚悦见了,松口气道:“那先养好了身子吧,我这就派人暗地查查到底是谁在捣鬼,你休息会儿,一会太医院送了药来,好好地用了,今天先别想这些,明日里也不是大朝,等朝会散了,咱们再细说这些事。”

尚悦说完要走,萧延意却是伸手拉了她的袖子,低声道:“姑母,让太医院跟苗人还是准备着吧,到了时辰我就服药解蛊。”

“你这孩子……”尚悦见萧延意还是坚持,不禁有些急了。

萧延意却是低垂了眸子道:“姑母,即便是为了咱们大宏,难道不该想起以前的事么?他们所说的这些,当初您已经嫁到锡莱,并不知情,可那时我在朝中,到底皇弟是不是淑妃娘娘的儿子也许我会知道。您说真相不重要,可是如果知道真相,难道没好处么?”

尚悦听了这话一愣,半晌,终是无奈地摇头道:“随你吧。”

再不多时,太医院来人便在萧延意的殿内燃上了安神香,萧延意沐浴更衣,静静坐在殿内,只等日落黄昏。

尚悦陪在一旁默默坐着,只偶尔与一边的苗人跟太医们说上几句。

祁太医有些忧心地对尚悦道:“娘娘,殿下今日忧思过重,此时服药解蛊,老臣总是觉得不妥。”

“于凤体有碍?”

“老臣说不好,这蛊术之玄妙老臣至今不通,只是知道解蛊后殿□子定然会有变化,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怕是承不住啊……”

“公主心意已决,你们就好好在一边伺候着,到时候若有个什么不妥,赶紧想法子就是,若真是让公主出了什么事,本宫便唯你们是问。”

祁老太医听了这话,一瘪嘴,蔫耷耷地坐到了一边。

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缓慢,萧延意眼神紧盯着窗外的天,看着夜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那一轮满月终于现了出来,只是天还没有黑透,月便也有些朦胧。

一边的太医跟苗人此时都已经准备就绪,团团围了上来,那苗女叩首道:“殿下忍着些疼,民女要为殿下稳住心脉。”

萧延意一点头,这苗女上前,先是按住萧延意的两个腕子轻轻一捋,随后又在萧延意心口和背后点了几下,萧延意身上一阵痛麻,只觉人好似被定住一般。

窗外的天终于漆黑如墨,那圆月似是就挂在窗棂外,伸手可及,泛着清冷的光,让萧延意心底生出一股寒气。

有人


状态提示:5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