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三哥,说句不中听的话!”周亚夫站在宋端午的身后,看着镜中的他突然也觉得有点陌生感,但又说不出來具体哪里不对,总之与在开封时的初见略有不同,所以周亚夫在说出心中想法之前,这次却不自觉的加上了一句。
周亚夫的感觉很准,宋端午在这半年时间里不只有改变,更有那隐隐超脱于众人之上的一身气势的若隐若现。
“三哥,您嘱咐宫副秘书长办的事情虽然用意挺好,但是我总感觉不怎么靠谱!”周亚夫揣测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注意这里,周亚夫对宫嘉希用上的是敬称,而不是用他往常直呼姓名或者其他称谓随口而出的习惯。
“哦?”听到这话的宋端午在一愣过后明显对此感到十分好奇:“说说看!”
宋端午的这么一反问让周亚夫顿时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这货仅仅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至于说疑惑在哪里,他却是沒有想到的,所以当萌系壮汉周亚夫啃啃哧哧了半天,才在宋端午微笑注目里憋出來一句:“那货喝多了嘛,醉言等于戏言!”的话语之后,就情不自禁的底下了脑袋仿佛要让宋端午的嘲笑和呵斥來验证自己的错误。
“呃”宋端午微一沉吟,缓缓的说:“对一半,错一半!”
这出乎了周亚夫的意料,他知道自己仅凭感觉妄下的判断无外乎就是错与对的结果,而且前者的几率明显大过于后者,只是这句空口无凭的话语,却被宋端午给一分为二剖析判断了。
周亚夫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从这就能看出他的单纯,如果此时若是换成了老赖,那老货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掩饰了自己疑问的同时,还顺带小小的拍下宋端午马屁!
这倒不是说老赖对宋端午不实诚,主要是经年养成的接人待物和处变的习惯所决定的。
“对的那一半,是你说的那句‘醉言等于戏言’!”五脏六腑稍微恢复了平静的宋端午依旧靠着墙,只不过这次却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吸着烟:“至于说错的那一半嘛宫嘉希他根本沒喝醉,他清醒的很!”
这一句事情道來,在周亚夫耳中无异于石破天惊的存在!大纨绔宫嘉希竟然沒有喝醉?!这在周亚夫看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先不说那两瓶子洋酒下肚是何感觉,就单单宫嘉希醉眼朦胧的倒在沙发上装死狗的那种演技,就足以令萌系壮汉周亚夫顶礼膜拜的了。
“他一介市委办公室副秘书长,如果若沒有几斤白酒打底的功力,那可是在官场上吃不开的!”宋端午看着一脸目瞪口呆表情的周亚夫,微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那货从说话还是神态都明显醉了啊!”周亚夫仿佛还不能立马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支吾的说道。
“亚夫,对于一个真正的醉汉來说,不可能在酩酊大醉的中间突然灵台清明,而对于一个清醒的人來说,同样是装醉容易装醒难!”宋端午吐出个形状不甚标准的眼圈,对周亚夫语重心长的说:
“你沒看他在得知叶志坚的名字后眼神瞬间恢复的明朗么?仅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是在演戏!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演戏瞒我或者瞒众人到底是何目地,不过他只要应允了我的要求,这就已经足够了。”
宋端午说罢,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栏里,而此时的周亚夫,才刚刚恍然。
宫嘉希的演技精湛是不假,但是在宋端午这等堪称妖孽的犊子面前,却最终逃不过一叶遮目的命运!
“好了亚夫,你回去吧,我估计叶志坚快到了,你回去让鲸弘和老赖留点心,我再等等,再稍微好受点了就回去!”宋端午又抽出一根长白山,点燃了放在嘴角,让周亚夫回包厢里提前做准备。
宋端午不喜欢打沒准备的仗,而且他也能确定叶志坚在自己场子里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宋端午却仍是希望能将所有的有利条件拿捏在自己手里,这也是他的习惯。
宋端午靠在墙边将这一只长白山静静的吸完,直到烧到了烟蒂这才丢弃。他看了眼腕间的那块老海鸥,时间距离自己出包厢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二十三分钟,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否则若被提前赶到的叶志坚占了先手,可不是他所愿。
可是就在宋端午刚刚转身出了洗手间的时候,却不料这犊子又鬼使神差的转了回來!他这次倒沒有呕吐或者洗脸,而是捧了两把水仔细的漱了漱口,一遍又一遍的直到确定口腔里的烟草味道变得很淡很淡这才真的往318号包厢走去。
“真麻烦,仅仅是从别人口头上占你点便宜就管这管那的,以后若真的过了门,还不反了天”
宋端午神情暗爽的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只是他说这番话语时,聆听者就注定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