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表达自己真实想法都要可以防范着别人的家伙,要么是偏执顽固到疯狂的美周郎,要么就是谨小慎微到极致的司马冢虎!不过这家伙两者兼有,那就只会是一个人’项虞心里想到。
“宋端午,你让我想到一个历史人物,你想不想知道?”项虞朝他眨了眨迷人的美目,带点诱惑有点兴奋的说道。
宋端午闻言也是一愣,他显然没意识到项虞会突然叫他的名字,而且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这不仅让宋端午感到一点点好奇,也让他有了一丝丝的警惕,因为一贯不善言笑的项虞表现如此不是事出无常就是藏有猫腻,可是即便是如此,宋端午还是忍不住神经兮兮的项虞跟前又凑了两步,问道:
“是谁?!”
可就在项虞趴在他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后,原本小心谨慎到如临大敌的宋端午却突然放轻松起来,乐呵呵的说:
“你可别再吓唬我了,跟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比肩,是会遭天下人合力围剿的!你还想看着我多活两年呢!是吧?!”
看着宋端午这样表现,项虞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抱着膀子冷静的看着他,直到把他盯到浑身不自在起来,这才嘴角勾起一丝讥诮,轻声慢语的款款道:
“天下人围不围剿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说,你自己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只有你自己知道!”说罢,就不再理会宋端午,而是满不在乎的看着远处杨浦大桥的方向,显得成竹在胸。
宋端午没有答话,他不是不想答而是不敢,因为这个女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虽然这个心思在自己看来都不甚清晰,于是等宋端午再次看向项虞时,连眼神都有了点隐隐的忧患。
这是个不简单的女人,难怪白潇湘第一次见就将她视为大敌。
“还记得不久前我在杨浦大桥上送你的那首词吗?”项虞突然开口道,话题的转换后连带着气氛都为之改变。
“记得,是民族英雄岳武穆的《满江红》!”宋端午随后说了一句,但随即又羞涩的挠了下头,说:“不过我就记得那么一句!”
“哪一句?”
“待从头后朝天阙!”
项虞蓦然了,她知道了宋端午想要表达的意思和以后的志向,这下项虞终于肯微笑着点了下头,说出了令自己好奇了许久的疑问:“端午,你当初不是说也要送我首词吗?今天可否说出来?!”
宋端午看着她满是期冀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不敢直视她,于是转头看向了江岸线,缓缓的念道,声音低沉而萧瑟,很是符合现在的季节和情境。
重唤松江渡。叹垂虹亭下,销磨几番今古!
依旧四桥风景在,为问坡仙甚处。
但遗爱、沙边鸥鹭。
天水相连苍茫外,更碧云去尽山无数。
潮正落,日还暮。
十年到此长凝伫。恨无人、与共秋风,鲙丝莼楼。
小转朱弦弹九奏,拟致湘妃伴侣。
俄皓月、飞来烟渚。
恍若乘槎河汉上,怕客星犯斗蛟龙怒。
歌欸乃,过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