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和妆妆木然地看着那蓝衫公子蚀心劫,高政老公强索欢。
“噗,我不是故意的。”清秀的眉眼对上这边,微微一顿,那人放下袖子,拿扇子抵着唇想努力装作严肃,望着两人却仍是忍俊不禁,“你们要去艮山城?”
废话军婚之绑来的新娘!
烟岚眨了眨眼睛,面容平静没有多少改变,可即使是没有表情的脸,都显得太过柔软了些。妆妆满面寒冰,原本心情已经很暴躁了,此刻被人搭讪身上更是看不出往常的一点“与世无争”,而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迅速掉头走掉的心惊肉跳。
那人仿佛感觉不到这边的诡异气氛,自顾自朝带路的小二摆了摆手示意一下,直接转身扒拉开凳子就坐在了两人身边,很自来熟地挪过茶壶给自己倒杯茶,动作流畅优雅无比:“去艮山城?旅游观光,探亲访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是别的?最近那地方不太平呀。”
烟岚转头看向对面那人,妆妆的声音很冷,冰冷中带着活死人墓中特有的空洞:“不太平?”
“一个皇朝,一个凌霄阁,一个昔日的龙城旧部,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蓝衫公子摸了摸下巴,俊逸自然的面庞挂着温文的笑意,“快撑不了多久了,这会儿跑过去,没准正好可以看到一场旷世大战……倒是挺热闹的。”
同桌的两人貌似没有一个有开口的意向,他笑了笑,继续道:“……然后被波及,没准顺带死翘翘哦?”
……那这有嘛好笑的?你到底在笑个啥?!
“热闹于我等何干?不过一个麒麟坛而已。”妆妆冷哼一声,“皇朝如何凌霄阁如何,我还不放在眼里!”
“哦,你知道?”那人拿扇子一拍手掌,坦然笑道,“那你可晓得半月前石勒与离歌的那场比试?观战之人三万,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足有一半!三方交战,扯皮暗斗,私斗不下数局,无辜死伤无数,现在的艮山城就是一个鬼门关,中间派几乎不存,除非你站定立场——当然,凡是争战之处,总该有足够的好戏可看,为了凑这个热闹,小小的死亡又奈何得了什么呢,不是么?”
照样还有无数人前赴后继拼死不顾地跑去。蓝衫公子笑眯眯转着扇子。
石勒出身血刀门,久闻于江湖,实力在皇朝的排位不下前五,标准的第一打手。离歌却是张新面孔,成名于几个月前与生死不由命的一场打斗,鬼才知道当时是谁脑抽了要来个死战,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帮主白夜不在场而生死不由命在,那么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现……但离歌的实力也充分表明了一点,凌霄阁神风的眼光有多好,随随便便从皇朝手下救下的小喽啰居然是个潜在的绝顶高手。
“可是,你也是要去艮山城的。”烟岚直接一针见血指出,用的是平静无比的表情。
蓝衫公子轩眉微挑,唇角勾着的弧度更深:“这倒也是。人生总是那么无奈,当你嘲笑别人是白痴的时候,或许你不得不也做那么一个蠢货,不是么?”
妆妆的剑刷地出鞘,寒光一凛,正照进着那人的双眼。
“欸,别,在下无意冒犯两位,”蓝衫公子合扇并指往前一抵,笑意丝毫未减,“只是客观的说法罢了,近来一直看着某个白痴,一时控制不住暗暗吐槽一下,并非是指两位。”
妆妆面无表情把剑抽了回去。
显然面前这个不是善茬。口上不积德就罢了,当做哑巴亏吃下也没什么。看这闲散自然的姿势,和煦温柔的气质,腰挂青碧佩,头顶白玉冠,一纸折扇温文儒雅,说是江湖客还不如说是俊书生,却正是这看似无意地一伸手——竟把持住了最有利的位置,浑身上下竟再找不出任何破绽!
风度不减,表情适度,这蓝衫公子笑眯眯道:“看在路向一致的面子上,免费附赠一个小道消息,总坛战定在这月十五。”
继续木然。
那公子笑眯眯接着道:“可又不仅仅是总坛战,因为要算上一个赵飞扬,于是还得添上攻城战。”
烟岚眨了眨眼睛。看见妆妆捏碎了被子,杀气暴涨。
一张桌子,三人环坐。一者笑眯眯,一者茫然,一者咬牙切齿。
“敢问阁下大名。”这是妆妆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语。
那人还未回答,就听见客栈大门“哗啦”一声,彻底洞开,红衣少年气势汹汹出现在门口,扫视厅堂一圈,目光如炬瞪向这边,满脸怒容,浑身赤红气劲透体而出,翻滚不休。
“冰雪你个qín_shòu!又敢诓我——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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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看了场拆掉半间客栈的武戏,真真实实的殃及池鱼者无数,地上哗啦哗啦的白光连着尸体一片又一片,烟岚跟妆妆蹲在房梁上直到尘埃落定,某些人巨额的赔款如水般花出去,这才满意地拍拍衣服,继续启程。
老实说,半道上见到赫连大少与冰雪这对活宝倒确实有点出乎意料,看样子相处得还挺乐呵的……在闇门的设定中,原本该是牵系到彼此间血海深仇这才正常,总要是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越是胜得精彩惨烈最后能得到的奖励越是令人吃惊得绝妙,哪想系统随机到的四个人居然是这些货色!好不容易出了个还算有心计的鬼畜男,这心计却是深得让烟岚都觉得郁闷,鬼知道冰雪这货到底想干些什么?!
这个暂且不谈,从冰雪口中漏出来的信息倒是有几分趣味。
总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