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门城楼内,司马戣爆发出一声怒吼,狠狠一拳砸在了一条硬木案几上,一下把案几砸得粉碎。
司马义也是面露愤色,怒道:“贾后欺人太甚,竟然直接把陈七杀了。”
周处接道:“而且还用楚王爷送进宫去的木盒盛着人头送回来,而楚王爷当时送进去两个紫檀木盒……其用意可想而知。”
司马霆沉吟良久,沉声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样吧,到时候由我与师傅一起入宫与贾后谈判,随便看看父王现在怎么样了。”
周处惊了一声,道:“殿下!这可是鸿门宴。去不得!”
司马霆缓缓点了点头,望着周处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时间拖得越久,禁军的军心就越是动荡,我们输得可能性就越大。可是父王在贾后手中,我们是投鼠忌器,徒呼奈何啊!”
督绝站在一旁,忽然道:“其实,我们还是有一个办法。既然楚王在宫中不知道是生是死,我们不如强行进攻皇……”
“师傅!”司马霆猛地扭过头,截断了督绝的话,盯着督绝,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们进宫跟贾后谈谈吧。”
督绝垂下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似是无奈,似是失望,似是欣慰……
周处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勾起一丝淡笑,心中清楚地知道司马霆是铁了心要去了,便道:“既然殿下执意要去。那我们必须策划好后路。殿下一进宫,我便会指挥楚军与禁军摆出攻击阵形,死死压住宫中宿卫军,为殿下造势,让他们不敢妄动。
据督门主所言,当日一战,贾后一伙中,郭象被督门主打得身受重伤,近期来已经无力出手了。而鸿忍战力却是全盛。寒素受伤不重,战力已经大打折扣,不过应该还是比董猛跟高力士要厉害几分。”说罢周处看向了司马霆。
司马霆坦然一笑,道:“这样看来,只要我们在宫中小心些,不要中了他们的暗算,他们还留不住我们!师傅,你觉得呢?”
督绝沉吟片刻,道:“为师如果要走,就算郭象、寒素他们没有受伤,全部出手,也是休想留住我的。不过如果带上你跟楚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司马霆深深吸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我必须借这次谈判看一下父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一颗心今天总是七上八下的……就这样吧。午时一过,我们便进宫。”
司马义伸手搭住司马霆的手腕,皱眉道:“老七,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行动不便,不如三哥跟督门主一起去吧?”
司马霆摇头笑道:“三哥,老七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我这伤成这样,像你这样的还能打上四五个。”
司马戣猛地一捶自己的胸膛,吼叫着站起来:“那二哥呢?你不会觉得你这样,还能打过二哥吧?”
司马霆呵呵笑道:“二哥天生神力,硬气功又练得如此深厚,就算是老七我没有受伤,也是在二哥手上讨不了好去的。现在自然是打不过二哥了。不过么……二哥人高马大的,足足超过四百斤。若是出现危险,师傅带着要带着二哥这么四百多斤的大家伙逃跑,只怕要被二哥活活害死。”
司马戣绕绕头,面色憨厚,喃喃道:“好像也是哦。”
众人看到司马戣的模样,都忍不住轻笑出来。原本沉重的气氛稍稍变得轻松下来。
司马霆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司马戣与司马义的手,沉声道:“二哥,三哥。父王打小就对老七再好不过了,今日父王有难,我们为人子的自当是竭尽全力,救父王于水火之中!虽死无悔!
只是,贾后奸诈,此去宫中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若是日落之时,我们还没有出宫,就说明父王与我都已经身遭不测了。两位兄长当与周大人一起挥军进宫,屠尽宫中,为父王报仇雪恨!然后派人去荆州,把大哥请来京中住持大局。大哥最像父王,一定能稳住大局。还有,若是真到了那时候,只能由兄长们替老七为母后尽一份孝道了。”
司马义、司马戣望着司马霆,热泪盈眶,动情道:“老七……父王跟你都会没事的。”
周处在一旁望着司马三兄弟兄弟情深,心中唏嘘感叹不已。既为楚王玮能有这么三个好儿子感到高兴,又为楚系人马的出路感到深深忧虑……
午时转瞬即过,换上一身紫袍的司马霆整理了整理衣冠,告别众人,带着永远身着一系黑袍的督绝下去城楼,穿过楚军在司马门内布下的密密麻麻的战阵,一步步坚定有力地朝着对面的宫中宿卫军阵地走去。
虽然正值午时,可冬日里冰冷的寒风吹过大地,吹得司马霆的衣袍猎猎作响。督绝跟在后面,忽然感觉司马霆的背影有些像年轻时的楚王玮……
不过不同的却是,楚王玮一身戎马,杀伐决断,多立行威,更多的让人们感到恐惧。而司马霆却是如沐春风,更能让人亲近些。只不过,司马霆遇上情感之事,却显得优柔寡断了一些。
想必若是楚王玮处在司马霆这个位置,一定会毫无犹豫地放弃父王,杀进宫城,佣兵自立吧?……督绝脑海里还清晰地记得当楚王玮听到武帝死去消息时候,那一瞬间狂喜的表情。
想要统领圣门,征战天下,像司马霆这样心慈手软可不行。原来以为沙场的历练可以让司马霆心硬起来,可现在来看,还是远远不够。若是司马霆能够做到像楚王玮那般杀伐决断,心如铁石,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