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宫中,八福晋也在。”旁的他也不多说了,但就说这么点殊兰也明白了过来,只怕是进宫没有什么好事。
她握着额尔瑾的手道:“妹妹进宫只怕没有什么好事,若爷回来了,还请姐姐万万跟爷提一句,别因为我牵连了府上。”
额尔瑾拍着她的手道:“你放心,爷回来了,我自会去说一身,你也不用太担心,有额娘在,会护着你的剑狱。”
殊兰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不知八福晋将事情已经扭曲成什么样子了,跟八福晋相比,她娘家不过一个四品小官,根本比不上八福晋在太后心里的位置重,她又不过是个没有生儿育女的侧室,若不是还有胤禛这一层,就是将她杀在后宫了,也不过一句暴毙的话就结了。
额尔瑾将李嬷嬷给了殊兰:“她懂宫里的规矩,想来能帮衬你一二的。”
殊兰又行了一礼,真心实意的谢过。
上了车殊兰就在不发一言,闭了眼默默的思索。
太后是存心要给八福晋立立威风,殊兰进了慈宁宫,让她先在院子里跪着,只说:“太后还忙着,侧福晋先等等。”根本就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九月的天气地上湿气重,又是个阴天,只跪了一会那寒气就顺着膝盖往上窜,阴冷阴冷的疼。
她垂着眼眸跪的笔直,思绪渐渐的飘远,又仿佛回到了上一世,胤禛宠幸了她,钮钴禄第二日就寻了错处让她在青石板上跪了一天,那时候她跪的疼了受不住又不敢动,只能流眼泪,眼泪一行一行的,将青石板都打湿了,也不过是来来往往形形□的人,说说笑笑的指点,那时候多孤独,多难过的,就想起了苏州的娘亲,抱着她在怀里轻声说:“娘亲最喜欢妞妞了。”她只恨那时候怎么没有随着娘亲一起去了。
太后在内殿看着宫女侍候着八福晋用热水洗了手脸,又重新上了妆,才笑着拉着她一起坐下:“这个样子才好,以后在不许胡闹了。”
八福晋揽了太后的胳膊摇晃着撒娇:“皇玛嬷也欺负人。”
太后笑着拍了拍她,八福晋为了讨太后喜欢,又说起了宫外的趣事,太后果然喜欢,笑声不断。
德妃坐在下首,眼神不自主的飘到了窗户外,天这么阴沉,外面又冷,跪久了,对子嗣大不利,难不成太后真想绝了西林觉罗氏的子嗣?她一想到这,眼神不自主的暗了暗,若没了子嗣,不过是朵迟早要凋零的花。
殊兰觉得小腹绞痛,仿佛是来葵水一般,不自主的就抚上了肚子,疼的她额头上都出了汗,脸色白的吓人,她本就娇弱,这个时候在看就仿佛要随风化了一般。
门口的小太监看着有些不忍,在门口道:“嬷嬷,看看那侧福晋是不是有什么事?”
胤禛从外面回去,看上去心情到还不错,跟额尔瑾说半响话,额尔瑾一时不愿意说出旁的话来扫兴,只装作忘记,更何况私心里,她未必就愿意殊兰好,不过是跟八福晋拌嘴,女人家的事情,怎么会连累到府里,毕竟是四贝勒府上的人,也不会太过了,不过吃些苦头,她心底也是乐意看到的。
一会胤禛要起身:“爷去看看李氏。”
额尔瑾笑着道:“李妹妹有身孕,是要去看看。”又道:“对了,差点忘了,爷进门不久前,额娘传了西林觉罗妹妹进了宫,说是在太后跟前,八福晋也在。”
胤禛一怔,他进门都这么久了,额尔瑾现在才提起来,明明知道不会是好事,却装作忘记不提起,一听他要去看李氏才不慌不忙的说了出来。
他眼神阴冷的看了着额尔瑾:“福晋的记性可真是越来越差了。”
胤禛的语气太过冰凉,额尔瑾攥着帕子的手一紧,委屈的道:“府里的事情多,混忘了过去妾身也不想,在说,不过是进宫,爷何必如此。”
胤禛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果然是好记性!”
他大步出门,想起今日无缘无故遇上八阿哥,被缠着说了那么久的话,现在想根本就是故意拦着他。
额尔瑾握着帕子站在门口看他大步离去,慢慢的慌张散去就剩下了伤心,不过一个侧福晋,他竟真的要亲自跑进宫里去护着,可有想过旁人的看法想过他自己的名声?她还是小看了男人对貌美女子的喜欢程度,就是冷淡如胤禛亦不能免俗,她也是小看了这个侧福晋了……
胤禛换了衣裳,上了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宫里多的是折磨女子的方法,甚至过后根本就不会看出一点痕迹,就是突然暴毙都说的过去,他的脸绷的紧紧的,攥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心都缩在了一起。
王嬷嬷甩起帘子刚好打在小太监的脸上,没好气的道:“能有什么事?!”她下意识的朝着殊兰看,觉得那样子确实不是装的,想了想又道:“你少管闲事,太后不发话,就只能跪着。”
小太监忙应是。
里面还说着话,外面又道:“四贝勒爷来给太后请安来了。”
太后撇了一眼德妃才缓缓的道:“四贝勒到是孝顺,让他进来吧。”
胤禛一进慈宁宫的大门就看见了跪在台阶下的殊兰,她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了,胤禛握紧了拳头快步走到殊兰跟前轻声道:“在忍一会。”
殊兰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她模模糊糊的听到胤禛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嘴角缓缓的绽出一个笑意,轻声细语的道:“爷还是来了。”
胤禛的心又缩成了一团,忍住没有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