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还想说那“一点红”先是从西侧福晋的娘家铺子里传出来的,但看榻上的额尔瑾脸色实在不好,在不敢说,只低着头道:“如今要买是能买出去,只是怕要折损一多半钱财,掌柜的想请示一下主子的意思。”
殊兰先是种反季蔬菜一种就成,不但赚了钱还得了皇上的夸赞,后又是给曹氏开了干果铺子,没几天就打响了名头,她自己不但赚了钱,还让曹氏逢人就夸,就是德妃也因为这事情跟殊兰更亲近了几分。
为什么她额尔瑾不过是开个胭脂铺子,就要有这么多的破折?这铺子从开张以来赚钱也就上一次,这一次亏的钱比她总共净赚的还要多,她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由着万儿和福儿将她扶了起来,看了王世让家的一会,在开口声音里透出了沙哑的倦怠:“铺子里的东西都折卖完了就关了吧,在开着不过是个受气的东西。”
王世让家的不过是个中间传话的,见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多说,又磕了个头应了个是才慢慢退出了屋子,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并不见珊瑚,也不知道心里是担心还是害怕,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
额尔瑾走到当地放着的一张红木镶大理石圆桌站定,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一套粉彩团纹茶具,这还是殊兰在她过生辰的时候孝敬她的,她喜欢这套茶具的颜色,所以就一直放在跟前使,只是这会一看到这东西就会想起殊兰,想起殊兰的风光想起自己的晦暗,她一伸手将这套茶具推下桌子,在铺着团花猩猩红地毡上摔了个粉碎。
钮钴禄的手里捧着一瓶刚刚折下的瓜叶菊,听到这清晰刺耳的声音脚下顿了顿,低声跟廊下的小丫头说了几句,小丫头就进了屋子:“福晋,钮钴禄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了。”
“不见!”
外头站着的钮钴禄清晰的听到了额尔瑾这话里的厌烦和不待见,她下意识的看了几眼一旁站着的几个丫头,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笑意更得体一些,看着悻悻的出来的小丫头,勉强冲她笑了笑,转身向自己屋子走去。自从武氏进了这个院子,福晋待她的越加严厉苛刻,武氏…..
钮钴禄府上的老太太正在佛堂里念经,大孙女明明攀上了高枝生了嫡子,却突然遭逢这样的大难,孩子没了不说,孙女的身子也越发不好,只求佛祖能发发慈悲,保佑这孩子身体康泰能尽快在生下嫡子。
大丫头吉祥撩起帘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老太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默默的诵经,直到念完了一段才停了下来,吉祥忙将老太太扶了起来,才听得老太太道:“什么事?”
吉祥低声道:“二小姐身边的丫头有事要找老太太。”
老太太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你带着她进来,别让大太太知道。”
吉祥抿嘴应了一声。
莺儿不过是钮钴禄跟前一个三等的丫头,爹娘也不是四贝勒府上得用的人,家境并不好,前年的时候她爹得了重病差点去了,幸亏钮钴禄将自己跟前名贵的药材给了莺儿不少才救下了莺儿爹的命,从此莺儿就一心一意的只为钮钴禄办事。
老太太在里间见了莺儿,吉祥自去守在外面。
莺儿的时间不多,她只有长话短说:“…福晋自二格格之后就一直没有身孕,还特地将武氏接到了正院,只怕能不能生都不好说了…西侧福晋如今管了后院的大事,又跟我们主子亲厚…大姑娘以后更不好说…”
这些话让老太太陷入了沉思,支持一个不能生的福晋和身子渐渐不好的大孙女还是支持风头正盛的侧福晋和自己的二孙女?
莺儿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我们主子已经两个月没来葵水了…”
老太太眼前一亮,四贝勒府上如今只有两个阿哥,三阿哥身子不好四阿哥尚且年幼,可能生下阿哥的孙女无疑更有希望一些,只要四贝勒能登上皇位,自己就有可能真正的成为皇帝的外家,这比附庸与乌拉那拉家不是更要有前途有希望?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莺儿出了屋子,老太太吩咐吉祥:“你看着送出去,依旧不能让别人知道。”
吉祥应了一声。
莺儿出了门摸了摸怀里的一千两银票心里才踏实了下来,只要有了银子,主子往后的日子就能舒坦几分了。
钮钴禄将自己给纳穆做的一件小衣裳和几样荷包拿着去了芳花院,天气正好,殊兰抱着纳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间或给纳穆指指点点的说说院子里花花草草的名字,小家伙几乎是完全无视殊兰,自顾自的吐了一个泡泡在吐一个泡泡。
钮钴禄看着殊兰怀里胖嘟嘟的孩子眼里的柔软一闪而过,这大概是所有即将做母亲的都会有的情愫。
殊兰笑着让小梅接了她的东西,抱着纳穆和钮钴禄一起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总是这么见外,过来坐坐陪着我说说话就行了,何必拿这些东西。”
钮钴禄抿嘴笑道:“四阿哥这么乖巧可爱,谁见了都疼到心里去,不过是几样笨拙的针线,侧福晋不要嫌弃才是。”
殊兰将怀里的纳穆换了个姿势抱着:“敏珠这两日如何?听说身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