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不觉的又落了泪,却也觉得心里有些东西破土而出,她要说什么殊兰都知道,但她似乎又不需要说些什么,她的路已然成了定局,她只能用她的心去感受尚且存的美好,她心底也留一处这样安宁的地方,时时可以歇息。

舒舒觉罗氏自从回了府上,就一直被关一个汹屋子里,她先前还有些惊恐,后来慢慢的又安静了下来,最坏就是个死而已,她有什么好怕的?

屋门被嘎吱一声打开的时候,太阳的光线使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来看,门口站着的完颜氏脸上的笑意比她头上的金步夜要刺眼,舒舒觉罗氏半垂下了眼,听着完颜氏得意的跟她说话:“没想到也有今天!”又一边打量着屋子啧啧的赞叹:“这样的屋子下都住不起,没想到到是让咱们的侧福晋给住上了,也不知道是屋子的荣幸还是侧福晋的荣幸?”

舒舒觉罗氏并不言语,她的沉默让完颜氏不大高兴,扬着下巴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了,看,这是爷送过来的药,说让喝了好好的歇一歇。”

舒舒觉罗氏整个都紧绷了起来,眼里有了深深的戒备,她的紧张取悦了完颜氏,完颜氏轻笑了起来,一挥手,身后有两个壮实的嬷嬷端上了一碗药汁,扭住舒舒觉罗氏的胳膊就要给她喂,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舒舒觉罗氏扭动了起来,但是娇生惯养的她根本就不是两个嬷嬷的对手,那药一些被灌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深入五脏六腑,一些顺着她优美白皙的脖颈流得到处都是,狼狈又凄惨。

看着这样的舒舒觉罗氏,完颜氏终究是咯咯轻笑出了声,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舒畅过……

十四的烦闷谁都排解不了,他去找八阿哥的时候八阿哥正跟八福晋谈诗论画,阿灵阿等支持八阿哥的决心怎么都变不了,而八阿哥如今似乎有些隐士高的意思,根本对什么都不闻不问,他手里捏着那么厉害的一样东西,要说真的是清心寡欲,似乎又太假了些,十四心里的怒火支持着他必须做出什么来给德妃看看,让德妃知道她的选择一点都不正确。

他疲惫狰狞的眼睛泛红,回了府上却听到舒舒觉罗氏的惨状:“…喝了药才半个时辰,脸就开始化脓,如今侧福晋已经晕死过去了…”

他对舒舒觉罗氏的喜爱一点都不假,听到舒舒觉罗氏出这样的事情怒火中烧,叫了完颜氏跟前,一巴掌就将她扇倒地上:“毒妇!到底给舒舒觉罗氏吃了什么?!”

完颜氏开始确实有动些手脚的意思,但后面还是没用动手,没想到如今无缘无故的就遭了这样大的屈辱,哭着要去撞柱子,又被十四踢了一脚,身下就见了红…

十四府上的混乱德妃并不清楚,她如今身子也是刚刚好了一些,并不大想说话,胤禛亲自端了药碗要给德妃喂,德妃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给李氏,李氏忙接到了自己手上。

德妃喝了药,叹息了一声问胤禛:“听说,府上没有阿哥出生,是因为正院里没压着?”

胤禛一顿,捧给德妃一碗清茶:“这个事情儿子也听说不久。”

德妃便问:“那是什么打算?”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侍候的李氏和泰萝,不疾不徐的道:“正院当时连着死过两个,又有段时间闹的不太好,是该请个神回去压一压。”

传正院的话谁都觉得是福晋想要有些作为,如今听着胤禛这样说,都有些意外,又幸灾乐祸,福晋的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了。

德妃便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泰萝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宋氏说的话还是对的,娘娘果然还是很愿意听到主子爷后宅的事情的。

十四的事情和十四府上的事情,很快就送到了胤禛的跟前,胤禛嘲讽的笑了一声吩咐:“八阿哥的事情该知会给十四了,让咱们看看这位十四阿哥到底能小到什么程度!”

舒舒觉罗氏的事情有些血腥,胤禛就没有对着殊兰明说,到是提了提德妃说的话,纳穆缠着胤禛要胤禛教他认字,胤禛到也乐意,一家子都书房里,殊兰摆弄着观音瓶里花草的手顿了顿:“爷是怎么说的?”

胤禛一面教着纳穆写字,一面分出神来跟殊兰说话:“打算挑个好时间去庙里请个神回来供正屋里,也是该压一压。”

殊兰抿嘴笑了起来。

府上的话能传到德妃的耳朵里,必定是有做了内应,只是不知道是李氏还是泰萝?

三格格和四格格的周岁宴上确实不多,但几位福晋能到的都到场表示了一番,就是八福晋也意外的到场了。

自从八福晋害的殊兰流产之后,两个还从来没有正式见过一次,算一算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跋扈的八福晋学会了低声说话,见着殊兰垂着眼笑了笑:“到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殊兰也浅笑:“确实是好久没有见过了,八福晋好?”

八福晋点头:“如今到是一切都好。”

听说,八福晋和八阿哥又和好如初了,看八福晋的气色就能窥见一二,女的心思之难以捉摸,实是让意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起来的。

殊兰依旧是没有办法喜欢起来八福晋,的一些东西可以变,但有一些东西永远都变不了,就比如八福晋的自以为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问:“还恨不恨?”

殊兰轻笑了一声,她为什么不恨?

殊兰的沉默让八福晋也变得沉默,周围的宾客也有看过来的,很少出门的兰红走过来挽起殊兰的胳膊笑着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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