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和,殊兰的产期就这一两日,吴嬷嬷和怜年几个每日里总要扶着殊兰院子里走动好几次,殊兰本身就穿的暖和走几步就要出一身的汗,纳穆跟殊兰身后总是要自说自话的安抚安抚殊兰肚子里的小弟弟:“要听话,不能欺负额娘。”
殊兰便是累,一想到将有一个跟纳穆一样的孩子诞生,便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再累都觉得没什么,牵着纳穆的手跟他说话。孝子的问题层出不穷,且总是古里古怪,寻常的大没有几个有精力耐心的回答,但殊兰却总是乐于回答纳穆的每一个问题,不管孩子的问题多么的出其不意。殊兰跟纳穆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两个孩子一般,惹得身旁的既觉得有趣又莫名的觉得心里的有些地方一片柔软。
有个生面孔的丫头匆匆进了院子:“贤主子,大事不好了!主子爷半道上失踪了!”
殊兰正带着纳穆说话,听见这一句腿一软差点跌倒,亏得吴嬷嬷手快扶住了殊兰,怜年呵斥那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主子跟前也能这么大声说话?是哪里当差的?”
殊兰稳住心神看这丫头的时候才发觉并不是常见的传话的丫头,话大抵是假不了,但这丫头的绝对是有些不对。
殊兰还待要说话,哭哭啼啼的年婉雯又走了进来,见了殊兰就好像见了主心骨哭的更大声了:“贤侧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爷半道上失踪了?”
殊兰皱起了眉头:“这话是谁告诉的?若真有些什么事情皇上必定会派来说一声的!”她看向那丫头:“这话是哪里来的?”
那丫头瑟缩了一下,低着头道:“外头有来送信,李总管让奴婢进来传话的,奴婢也是一时慌乱所以声音大了些,求主子饶恕奴婢。”
年婉雯一听是李总管让传得话,又哭了起来:“这必定是假不了了!”
殊兰瞪了年婉雯一眼,年婉雯吓的打了个咯,到底不敢哭。殊兰吩咐喜丫:“去请李总管进来,让他当面跟说。”
喜丫应了一声,快步向外走去,传话的丫头又低声道:“若贤主子无事,奴婢就告退了。”
怜年扶着殊兰躺椅上坐下,前头院子的耿氏听到动静也过来侍候,年婉雯不安的坐殊兰的下首。
殊兰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看着那丫头道:“不急,还有些事情要问,等李总管来了说。”
不一会,李氏宋氏都闻讯赶来,殊兰沉默不语,众就都不敢多话,或站或坐静等着殊兰的意思。
那丫头看上去局促不安,殊兰温和的同她说话:“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哪当差的?”
“回贤主子的话,奴婢叫王容,今年十二了,奴婢的妈妈是二门扫洒上的王婆子,奴婢还没有当差,只跟着妈妈做些杂活。”
殊兰看了一眼耿氏,耿氏忙道:“王婆子奴婢是知道的,她确实有个叫王容的闺女,前两日还求着奴婢给王容安排个差事,只是确实没有空缺,也一直没时间见见王容。”
殊兰点了点头。
耿氏又能干又得殊兰倚重,众看眼里都不免有些酸酸的,鹦哥站耿氏身后看着众投来的目光,骄傲的挺了挺脊背,柔然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耿氏自己只是恭敬的垂眼侍立殊兰身后。
李总管到的时候院子当中立起了一道花鸟屏风,他站外头弯着腰恭敬的回话:“来送信的并不是常见的侍卫,说完话转身就走了,奴才觉得不管真假都当跟贤主子说一声,就找了个丫头进来传话。交代她务必要慢慢说,不能吓着主子们,没想到这丫头不成器,见了主子就乱了方寸。”
听他这样说,王容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李总管临时找到的。
殊兰转头看王容,见她鬓角都渗出了汗水,忽的笑了笑:“行了,王容,先下去吧,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王容几乎掐烂了自己的手心,殊兰的话让她身上的劲道一松,腿都软了一下,慌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靠后站着的月季也跟着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李总管今天的事情就办的不怎么好,险些出了乱子,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李氏就当先发难:“也是府上的老了,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找个可靠的传进来,万一要是吓着贤侧福晋肚子里的小阿哥了,有几个脑袋担当?”
李总管忙应声:“李侧福晋说的是,今日惊了贤侧福晋,奴才实该死。”为了王容的差事王婆子求过他,也送过不少东西,今儿本是打算让王容主子跟前露脸,不成想到将自己搭了进来。
年婉雯最关心的还是胤禛到底怎么了:“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爷现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派出去打问?”
“奴才已经派出去打听了,若真有什么事,估计消息也快到了。”
年婉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才不关心殊兰到底有没有被吓到,更何况对她来说,吓坏更好。
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果真一会就回来了。
“主子爷的官船夜里沉了,船上死了不少侍卫,并不见主子爷的身影,皇上那头已经得了消息,皇上震怒,派彻查。”
跟那不知名的送信的送来的消息相差无几。
胤禛莫名失踪,后院的女们顿时变了脸色,慌乱和惊慌失措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宋氏当先抽泣了起来,惹得李氏和年婉雯也跟着落了泪,耿氏先看向了殊兰,捧了一碗茶给了殊兰:“您千万不要心急,如今您是这后院的主心骨,肚子里还怀着个小阿哥,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