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晗目光微闪,并没有跟着花容离开,他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湖畔明黄的身影在花容离开之后出现在绯玉晗面前,绯玉晗看着他拣起地上的莲花,目光冷鸷地摘除了第三株,抬眸之时,眸光已趋温和,黯然的看着花容离开的背影。
绯玉晗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生一股怪异的违和感。
眼前的场景逐渐破碎,他不明究竟这中途发生了何事,他记得夭夭到达西蜀的缘故,但是现在为何会如此?
他尚未细想,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时间逐渐推移,场景转换。
绯玉晗尚未来得及看清楚,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坠落下来!待他看清,脸色大变,飞速上前去接!
可惜花容直直的穿过他的幻影,猛的跌落地面!
绯玉晗赤瞳欲裂,心脏几乎都要停止。
就在这一刻,赤红的光芒从花容的怀中爆闪,托住了她急坠的身影,这才减轻了下落的重力。
“子……子玉……”
花容似乎还有些意识,蓦然呕出一口鲜血,细长的眸子缓缓闭阖,下意识的低唤了一声,转眼便失去了意识。
绯玉晗僵硬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花容受伤之时还心心念念呼唤的人。
子玉!又是子玉!
为何他现在不在?!绯玉晗心胆俱冷,浑身都犹如跌入谷底,冰冷的戾气弥漫,俯下身想拭去花容唇边的血渍,可惜他的手穿过花容惨白的颊,什么都触不到。
“璃儿……”
这一声轻叹似有若无,绯玉晗猛然一惊,抬眸竟然看到了他绝对想不到的人!
天道门墨渊!
白袍雪发,玉颜仙绝,正是夭夭的师父墨渊!
花容身畔出现了一架浑身赤红的琴,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琴中走出一位浑身火红缎面锦袍的小少年,见到墨渊,垂首立于一旁。
“主人”
墨渊没有看他,拢袖抱起失去意识的花容,动作小心而仔细,指骨分明的手轻抚她疲惫的娇靥,冷漠的眸子中晕染开疼宠,如同墨汁滴落清泉,缓缓划开晕荡。
确定没有大碍,才淡淡开口道:“夭儿三日后才醒,知道么?”
“是”红衣少年目光微闪,垂眉低应一声,转瞬消失在空寂的巷子中。
三日后才醒,所以玉王府之中也不必惊扰,没必要让他们知晓。
绯玉晗指骨发青,看着墨渊抱走昏迷的夭夭。
而更令他无法容忍的是,夭夭消失了三日,那人却恍若未觉,甚至连王府都没有踏入一步!
绯玉晗看着时间流逝,看着玉王府紧闭的大门,心中阴鸷陡升。
时间过去了三日,当绯玉晗再度回神时,已经到了玉楼城某地方的屋檐之上,此时,屋檐上正有两人交手。
“不要挡着我!”
“你三日未曾回府,自然是急着见他……只是,你不奇怪吗?为何我还好好站在这里拦着你呢?他可未曾来找过你,你何必如此急着去见他呢?如此薄情之人,你当真要如此么?”
“你住口!不要诋毁他!”花容怒极,空气中弥漫的桃花携风雷之势劈向她对面的青衣人。
绯玉晗眸光凝滞,看着夭夭身前的青衣男子,这男子眉目之间与凤宸有几分相似。
“还是这么烈的性子没变呢……”那青衣男子笑意轻佻,避开花容的追击,浑不在意的模样,旨在拖住花容不让她离开。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想告诉你,我并未骗你!你比我清楚,雄蛇是不可能从一而终!这是天性,永远都改变不了,即使是曾经为你甘赴诛妖台的赤蚺王,他也可以为了别的女人而不要性命,这就是蛇!蛇!”
青衣男子妖戾的嗓音穿透绯玉晗的耳膜,震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自己?!
赤蚺王?诛妖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的夭夭,他分明是不认识的,更不可能会出现这青蛇妖口中之言,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他的认知范畴。
当他再度回神之时,夭夭已经回到了空旷的玉王府之中。
事情想事先发展的一样,没有人知道夭夭度过了什么样的三日,也没有人知道她受伤,甚至,她一直信任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离开了三日。
绯玉晗看着静静站在冷寂的木榻前的夭夭,几乎无法控制想要上前安慰她,花容神色间透出一股死寂,长长的睫毛覆上那一双细长明亮的眸子,淹没了眸中所有的期望与光亮。
绯玉晗看着眼前事件的发展,不知为何,他心底似乎有一股恐慌翻涌叫嚣而上,却怎么也无法冲突底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心中慌乱,看到花容默默走进那迷蒙坠纱满地的寝殿之时,他几乎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想要解释什么。
迷离的香气弥漫,他几乎已经猜到了殿内是何种情形,甚至透出一股蛇灵香的气息,这气息他几乎是确信般笃定不是那在几案前看折子的人身上发出的,但是他无论怎样,夭夭都看不到,听不到。
迷离的香雾中,斜斜的阳光散入室内,花容透白的娇颜愈发透明,好似下一刻,她就要消失。
绯玉晗看着暧昧的坐在那身穿白色里衫,正在批阅折子之人的身后,陌生的女子炽热的目光胶着在眼前之人的面上,透着一股子的糜乱。尤其是那半遮半掩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