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妮从“梦缘”出来,直接去见一个客户。
“金总,你好!”
“哎呀,郭总。欢迎大驾光临!”
来到对方下榻的雅戈尔酒店,双方客套之后坐下来谈合同及货款等事项。可还没谈定呢,就突然听人惊慌失措的喊:“着火了,着火了。”
门口的蓝飞扬连忙跑出去一把抓住那名从电梯中跑出来大喊的服务员:“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
“七楼,七楼。现在七楼一片火海,你们赶快下楼跑啊。”服务员说着又大喊,“十二楼所有顾客,请马上下楼!”然后挣脱蓝飞扬的手焦急、惊恐地挨个去敲房门。
“郭总,七楼着火了。”蓝飞扬急忙跑回去说,“我们赶紧下楼。”
已经来到房门口的郭安妮、张勇及那个金总和他的助手二话没说,迅速出门,神色慌慌地跑向电梯。
同时十二楼其他顾客也匆匆跑过来,可是电梯来了,门一开却发出警告声。
“已经超重了!上不了啦。”
电梯里的人焦急气愤的喊:“这鬼电梯搞什么?明明超重了还每层楼都停。这不是lang费时间吗?”
“就是啊,如果设计成超重了就直接上下多省事。”另一个顾客也狂躁的跺脚,“真急死人了!”
“电梯超重,那我们怎么办啊?”见电梯门在一片叫骂声中重新关上,胖胖的金总就焦急地问。
“是啊,看样子楼上还有很多人要下去呢。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慌乱的人越积越多。
“这样等下去,呆会大火烧上来了我们就跑不了啦。”焦急慌乱中,人们毫无头绪。
“请问,紧急通道口在哪里?”郭安妮见那服务员也过来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
“你们跟我来!”服务员转身就走,然后右转。
大家跟在她身后走了二十几米来到一道门前,还没进门就听到嘈杂声和密集的脚步声。门里果然是一条应急的楼梯通道。
看到楼梯,大家纷纷加入向下冲的人群。
郭安妮却没有急着下楼。见到顺着楼梯口冒上来的烟,她一蹙眉用手掌扇开:“张勇,你去对面客房里把洗手间的毛巾打湿拿过来。”
“好的。”蓝飞扬已经先一步窜出去,三步两步来到对面敞开着的客房的洗手间,扯条毛巾就拧开水龙头打湿。
张勇跟着进来来,一把将这标准间的两条浴巾和另一条毛巾全塞到洗漱池中。“走,快点!”张勇一推蓝飞扬,胡乱抓起半干不湿的毛巾和浴巾跟在蓝飞扬身后就出来了。
“郭总,给!”蓝飞扬把打湿后又拧干的湿毛巾递给郭安妮。
郭安妮接过去稍抖开,捂在鼻子上开始向下跑。
张勇把一条半干不湿的浴巾塞给蓝飞扬,在逐渐更浓的烟尘中紧跟郭安妮而去。蓝飞扬胡乱把大块的浴巾捂在鼻子前,也飞快的跟着下冲。
越往下,烟越大,拼命咳嗽的人也越多。蓝飞扬伸手拉住郭安妮拿着lv包包的手臂,以防挤散或发生别的什么意外。而张勇则拿着文件夹在前面开路。
有不少人因为浓烟被呛得扶着楼梯扶手咳嗽;也有人被挤得摔倒,遭旁人践踏;还有人的鞋子被人踩掉或跑脱了。
于是哭的叫的咳的吼的乱成一片,惊恐、惊慌、无奈、绝望如瘟疫般席卷着陷入困境的人们。
由于脚踩高跟短靴的郭安妮几次被撞或绊得趔趄,蓝飞扬只得拉紧她的手臂,几乎是扶着她走。
三人来到八楼与九楼之间,却见浓烟夹着火势已经把楼梯口封死,而且八楼已经被火蔓延。许多人都停下脚步,不敢再下去。
可如果不下去,在这里呆着就算不被火烧死也会被浓烟熏得窒息而死。何况大火既然已经蔓延到了八楼,那这里很快会也被大火吞灭的。
张勇到底年长一点,经验多一些,他果断的把自己的毛巾塞给蓝飞扬:“绑上,捂住口鼻。”并顺手拿过蓝飞扬半干不湿的浴巾披到郭安妮身上,在前面迅速打了结。
“蓝青,你背上郭总跟着我往下冲!”
“好。”已经用毛巾围住口鼻,飞速在脑后打结的蓝飞扬赶紧半蹲下背起郭安妮,跟着半捂半批着浴巾的张勇继续向下冲。在烟与火的围堵中,三个人避开无主的鞋、包、倒地的人等等一步一步往下前进。
有些人见此,也豁出去的用围巾或衣袖捂着鼻子往下冲。等在这里只有死,而冲下去却有生的希望!
那个胖胖的金总被呛得不行,退回到九楼,让助手赶紧到九楼客房去看下还有没毛巾浴巾之类的。
七楼是一片火的海洋,温度很高,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的话,估计全身都得撩起水泡了。可就是这样,张勇批着的浴巾下摆也起火了。还有人衣服起火或被浓烟熏晕倒下。
在七楼与八楼之间,只要能动的,谁也不敢停下脚步,都在拼命和死神赛跑。
六楼也在燃烧了,不时还有烧坏、脱离的东西从楼梯上砸下来。有个人不幸被砸中,失脚滚下楼梯,停在转弯处一动不动。
张勇见文件夹着火了、浴巾更是已经起大火了,忙闪电般一仍,用衣袖捂住鼻子咳嗽着继续往下跑。
五楼,还有一些倒灌的烟和一些闯过火层后、因疲惫和激烈咳嗽弯腰暂歇的人。更有身上起了火的人就地一滚,欲扑灭身上的火焰。
张勇被烟熏得支持不住了,不由蹲下猛喘着气。
蓝飞扬见他边喘边咳嗽,似乎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