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京城比起以往的热闹不同,大街小巷都有人讨论一件事——萱宁公主将在年初钦点到边国联姻,缔结邦交室友不直。有人说,此时的炎烈皇朝根本不必下嫁一名公主和边国联姻,明明边国的实力不如我们,不是应该边国的派人来和亲吗?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也有人说,与边国联姻可以换来五年的安宁,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可以充入国库,两国民众也可以自由的交易物品,有利于炎烈皇朝,何乐而不为?

民间议论纷纷,朝堂上自然也争论不休。虽然只是一名公主,一名年纪较大、母族背景也不好的长公主,但是却事关炎烈皇朝的面子。

长公主能带动炎烈皇朝的发展固然是好,不过大国和附属国联姻,边国位于炎烈之下,长公主嫁过去等于下嫁。他们觉得理当的认为,应由边国派一名公主联姻才是对的。

“陛下,长公主下嫁于边国一事,应从长计议啊。”安陵宇身后的一人走到大殿中央,随后又一名大臣走出,说出同样的话语。

北堂昊面无表情的也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认为皇妹下嫁边国,于我炎烈有利,利大于弊时,则选利。谁都知道我炎烈迟迟没有攻打边国,就是因为边国的国富,而且地位偏僻,不亦攻打。”

拓跋烈觉得萱宁公主的婚事办妥了也好,那么他家里那孽子就不会再对公主心心念念的了。

“臣附议太子殿下的说法,再说萱宁公主下嫁到边国后,就会成为皇后,想必萱宁公主也会不会推辞陛下的。”就算她不肯,只要陛下的圣旨一下,说什么也没用。

“大将军你——血莲烙!”几位出列的大臣惊讶了。多数将军好战,不是要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上吗,怎么变成了支持和亲了?

拓跋烈斜视了他们一眼,眼神很是不屑。安陵宇都不能说什么,真是主子不急太监急。“陛下,臣认为萱宁公主嫁过去百利而无一害。”况且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父皇,儿臣和大将军主和亲。”北堂昊附和道。

“陛下——!”那几名大臣还要说什么的,却被北堂傲越直接打断。

“萱宁公主和亲之事,是朕思前想后过才做的决定,有益于我们炎烈皇朝。你们就不用再争执了。丞相。”北堂傲越看向左边安陵宇站着的方向。

安陵宇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出列,到殿中央,“陛下,臣在。”

“公主下嫁一事的大小事务都由你处理,明白吗?”

安陵宇瞥了一眼上位,见北堂傲越神色很自然,暂且放下自己的疑惑,低头应道:“诺。”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朝堂上的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这厢的萱宁公主却在作画?!一边的宫婢本不敢打扰她的雅兴,但是远处走来的一人,让她不得不上前。“公主,娘娘来了。”

正在绘竹叶的狼毫笔画偏了,硬生生悔了一幅好图。她不慌不忙的将狼毫笔放回笔架上,然后走到石扶栏边上,看水中自由跃起的鱼儿,眼中都是艳羡之色。即使冬天来了,你们也会有亲人和朋友陪在身边,自由自在的好不乐哉,可我呢?虽是公主,不用和皇兄们一样恋栈权位,但日日在母妃的监视下成长……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如果可以,她情愿不为人。

铃铛声越来越近,她紧紧抓住扶栏。

“你今日的雅兴不错,让母妃看看你画了什么,可有进步?”说着就拿走用镇纸压着的那幅画,笑意还未落下,就被画上那一笔错处刺激。

萱宁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待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她被拽过去,面对着她的母妃,一记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好像不会疼一般,转过身,始终看着湖里的鱼。

“你还有心思看什么鱼?!”她又被扇了一个巴掌。“这么简单的风景画,看被你画成了什么样子!这幅图要是被人看见,你让本宫面子往哪搁?!”她辛辛苦苦的栽培萱宁,可不想换来这个结果!

“……”

萱宁不回答,她自己一个人骂得无趣,强硬的拉萱宁回到亭阁里坐着。“本宫告诉你,你父皇已经拟定好旨意,确定由你和亲,你给本宫争气点!”

“……”

“还好本宫生的是公主,不是什么皇子,否则和那玲妃一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她捂住偷笑,揶揄道:“你的十二皇弟昨天薨了,本宫还特地去瞧了瞧,那玲妃的脸啊,真是臭得不行。哎呦,不行了,太好笑了!”她乐不可支的捂住自己肚子,可能是很久没有开怀笑过了,所以仗着附近都是自己人,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

“母妃。”久久不出声的萱宁困惑的看着她,“您不是一向和玲妃娘娘交好吗?”

她讥讽的对她女儿说:“这皇宫里,谁和谁交好都是假的,亲姐姐尚且如此,更甭说只有利益关系牵扯的。看在你是本宫的孩子,又即将到边国当皇后了,不然本宫才不会好心的和你说。”最开始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她多有怨怼,现在可不同了,她的女儿贵为边国的皇后,怎么身份上也高了一截不是?

“……”萱宁不能否认她母妃说的话,在宫里这些年了,她早该看透彻了,却一直不承认。

“你给本宫记着,到了边国可得好好抓住皇帝的心。男人啊,你一旦掉以轻心了,他就会变得比什么都快,到时至少也要有个嫡子。没有一点点的筹码,谁都能欺到你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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