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见夏侯沅在她身前装可爱乖巧,也知道夏侯沅是不想她跟夏侯懿为这事儿吵起来,就为这份小心机和这份小贴心,她满心的戾气顿时散去不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将夏侯沅递过来的微湿的棉巾拿在手上,让夏侯沅背对着坐在她面前,然后拿着棉巾开始专心的替夏侯沅擦起头发来。

夏侯懿见她故意忽视自己,不回答他的话,眉眼沉了沉,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驻半晌,眸光一掠,又落在那放在一边的圣旨上。

“太后这次是真高兴,你若不去,只怕会扫了太后的兴致,皇上和太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虽病着,可如今也大好了,你要是托词不去,皇上和太子难免会想着,你是居功自傲,觉得自己治好了太子的病时功臣,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他们若对你有了什么想法,对你自己终究是不利的,毕竟你现在得来的一切荣宠,都是他们给的代理舰长的幸福生活。”

他难得与人这样分析利害,若非对象是她,他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的。

窦雅采眉眼冷下来,笑道:“我若是不肯去,对你其实也是不利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在琢磨他的话,见他一脸不愉,当即眨眨眼,眉间缓了缓神色,又道,“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样的场面,我要是不去,皇上和太后对我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这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只是去了的话,陪着太后守岁过年,在宫宴上循规蹈矩的坐着,终究是有些无趣。”

她竟说去参加太后的宫宴很无趣……

夏侯懿听得这话不由得挑了眉头,天底下的人,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是参加一回宫宴,都挖空心思的想在太后皇上面前露一回脸,好为自己谋求荣华富贵,偏她跟别人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符合她这就爱散漫自由的性子。

当即微微一笑,眉心微动,散了一眼的冷冽寡淡,端起那半盅温茶抿了一口,才慢慢的道:“太后恩典,年节将至,永安侯一案可暂缓至上元灯节之后再审理,太后的意思,是觉得年节下做这些事儿不大吉利,皇上自然也不能逆了太后的意思,而太后觉得守岁宫宴上,人越多才越发热闹,所以除了原定的这些人,她又添了永安侯,说是他为朝廷奔忙了一辈子,临了,也该过个好年了,另外,”11f。

夏侯懿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寒眸噙了一丝算计,笑道,“本王图太后高兴,便跟皇上提了建议,吴氏虽然有罪,但是她好歹也是本王侧妃,丞相去赴宴,自然也是要带上吴氏的,金氏的地位虽然够不上,但是太后既然不计较永安侯,那金氏也可以进宫陪着太后一块儿守岁,图个热闹罢了,皇上觉得本王提议甚好,一应都准了。”

“你说,那夜宫宴上,吴氏、金氏还有永安侯都去,还能无趣么?你又不笨,就不会想一想,太后为何要他们都去,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守岁而已吗?”

夏侯懿略有深意的话落在窦雅采耳中,她本是一面给夏侯沅擦头发一面听他说话的,这会儿听到后来,她手上的动作便慢下来,心不在焉的替夏侯沅擦头发,心里却在想着夏侯懿说的那些话。

太后是皇后亲眷,她心里喜欢的和支持的就只有上官泰一人而已,上官泰之前昏迷不醒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愤怒和生气,何况下毒之人还是支持四王爷的永安侯,太后这心里能舒服么?

她提出要延迟审理永安侯一案,又提出让永安侯带罪来参加这守岁宫宴,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而夏侯懿又提出让金氏和吴氏参加,他应是摸透了太后的心思,而皇上心里肯定也知道太后的心思,于是就准了,这几个人极有默契,大概是准备在宫宴上算计这几个人了,至于宫宴上要怎么算计,她却是猜不透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很好奇,她想去看看,太后和夏侯懿联手算计永安侯他们,一定很精彩吧?

夏侯懿看见窦雅采的动作慢下来,眸光闪亮,明显就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当即笑道:“那现在,你还要不要去呢?”

“去啊去啊,当然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沅儿也去!”

极快的接了口,能亲眼看看永安侯和金氏出丑,她倒是很乐意去的,现在觉得,太后办的那守岁宫宴,也不是那么的无趣。

夏侯懿幽深一笑,见她答应了,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次宫宴,太后确实对永安侯有打算,也算是公开提醒一下四王爷党的人,不要太过嚣张了,皇上心里自然还是看重嫡子的,她这个太后也还没死,太子的位置稳稳当当的,也算是借这次宫宴让四王爷党的人安分些。

自然,这次宫宴,四王爷上官泰还有四王妃张氏都会去,婉妃自然也要参加的,再就是皇太孙上官恪,太后要请了丞相吴佑添,还有吴佑添的小女儿吴佳慧,就连替太子瞧病的越子耀都在其中,夏侯懿想着那份鱼龙混杂的名单,太后的心思,完全不言而喻了,就是要趁着这次宫宴,抬举太子上官泰,打击四王爷党罢了重生最强农民。雅雅气来一。

太后想怎么做都无妨,如今他假意投靠太子,上官泰也很信任他,自然这次宫宴对他是无害的,也不会妨碍到他,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只要做好那个渔翁就够了,剩下的事儿,推波助澜也是无妨的。

毕竟他的目标,始终是那把龙椅,是这片江山,其他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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