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氏后面那几句话,就更是挑拨了,夏侯懿微微沉眸,睨了一双冰眸,且不说他对金氏不是真心,也不论他如今对窦雅采动了真情,之说吴氏这几句话,便是在挑拨他跟金氏还有窦雅采之间的关系,他自然知道金氏心里喜欢他,他能感觉的出来,可是他对金氏一丝感觉也无,在他眼里,金氏不过是金兆钧用来拉拢他的工具罢了。
而吴氏那几句关于得宠的话,分明就是挑起金氏对窦雅采的怨恨,他对窦雅采好,那是他愿意,金氏只怕听了这话上了心,他跟窦雅采都会被恨上,更重要的是,吴氏还想让窦雅采听了之后心中产生芥蒂,吴氏是要让窦雅采明白,他既然能弃了金氏,自然也能弃了她窦雅采,若她将来爱上他,势必要顾及这一点,而窦雅采一直在意的,不就是他那所谓的薄情寡义么?
吴氏话乍听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着刀锋霜剑,可他瞧见窦雅采眸含醉意,知道她根本没听出吴氏的弦外之音来,夏侯懿心里稍稍放了心,拦下那盅酒,这才凌厉的瞧着吴氏给她无声的警告。
吴氏被夏侯懿这般看着,心口一跳,脊背生出寒凉之意,面上却故作镇定,转了头淡淡一笑,复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斜眼看见金氏那样模样,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该达到的目的,自然也达到了。
反正金家也完了,金氏在瑞王府也没戏可唱了,金氏也被这三个人轮番整的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她索性就让她全坏了吧,金氏虽不能拉窦雅采下马,但是多少也能重创了她,她何不用这借刀杀人的法子,让金氏由怨生恨先杀了窦雅采,她才出面去补几刀呢?那样的话,好歹轻省些。
就算瑞王能将窦雅采护的严严实实的,可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总是想着逃走,她何愁没有机会对付窦雅采呢?
吴氏想到这里,心中越发高兴,她吴家如今如日中天,她的地位稳固的很,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小妹与太子完婚,她再腾出手来对付窦雅采也无不可。
身边两个人都是沉甸甸的心思,唯有窦雅采脑子里越发昏昏沉沉的,殿中太过暖和,她的脸红扑扑的,酒意到处油走,她忍不住转头低声问艾叶:“艾叶,什么时辰啦?子时还没到么?”
她伸手揉了揉脸蛋,恨不得用那两根银筷子将困得上下打架的眼皮给撑起来,她酒量不差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喝多了,一盅接一盅的喝,她就有些醉,看每个人有时候很模糊,而且若是不用手肘撑在桌案上手掌撑着下巴,她有可能就醉倒在地上了女人乖乖让我宠。15236741
艾叶早就瞧见窦雅采晃晃悠悠的身子了,凑过去,稍稍扶了窦雅采一下,才抿唇道:“这会儿离子时还差两刻钟呢,小姐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窦雅采皱眉,趁着众人不注意,俱都言笑晏晏,推杯换盏的时候,她趴在桌案上郁闷:“平常这个时候,我是一定要上床睡觉的啊,这都要到子时了,亥时睡觉是养百脉的,而这个时辰睡觉,骨骼造血,第二日才会气血旺盛精神充足啊,他们到现在都不睡觉,还要守岁守岁,这是违反养生之道的!这是不对的,这样子下去,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艾叶噗嗤一声笑出来,见窦雅采一眼瞪过来,忙掩嘴笑道:“小姐年纪轻轻的,这晚一会儿睡觉有什么要紧?偶一为之没事的,太后如今都神采奕奕的,小姐怎么能先趴下呢?难道小姐的身子连太后都不如么?”
窦雅采自幼学医,便学了一身的怪毛病,人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模样,偏偏作息跟个古稀老人一样,还是所谓的养生之道贵在早睡早起,每日都是亥时再过半个时辰就睡觉,早上卯时再过半个时辰起来,最近是因为瑞王爷回来了,这作息时间大乱,每日都没有按时按点来,再加上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有时候睡多了有时候睡少了,所以窦雅采这会儿生气唠叨也是有的,艾叶听了也只觉得好笑。
窦雅采听了艾叶这话,不由得一怔,抬眸一瞧,发现果然就她一个怏怏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一声,强打了精神坐好,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抹掉眼角困出来的眼泪,睁着眼睛在席上寻找冬梅的身影,这席上多半人都占了花名,也不知还剩下谁没有……真困啊……
夏侯懿一眼瞧见窦雅采困的打呵欠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垂眸一笑,转头笑问她:“困了?”
轻轻拍了拍腿间,温声道,“这会儿时辰也快到了,不如先躺在本王身上睡一会儿?”
看他笑的温柔似水,窦雅采心里发毛,身子一抖,困意消了一半,往旁边移了半寸,离他远了些,才摇头道:“不要,不要睡,被他们看见不好。”
跟他又不熟,躺在他身上睡觉?开什么玩笑……她怎么能放心呢?
如果他又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夏侯懿寒眸噙着一抹狂肆的笑意:“看见怕什么?有本王在,谁敢说你什么?”
“不要不要!”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啊……
窦雅采撇撇嘴,就是因为他在,她才很不放心啊……她倒是不怕人说,她就怕他动手动脚的,那还不如不要睡觉了。
他瞧见她熬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打算强行拉她过来:“什么不要?过来!”
手还未碰到她,就被窦雅采一掌拍掉了,一抬眼,便看见她一眼的兴奋,瞪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