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泓韬一愣,旋即望着夏侯懿的背影深深一笑,抓着手里在入水时就已经抓在手中的鲫鱼轻轻捏了一下,那鲫鱼便不再挣扎了,他这才自语笑道:“这个瑞王爷倒也是聪明的很,竟看出我是故意的!这样一来,我也算是能放心咯!”
窦泓韬原本就对夏侯懿心存疑虑,这会儿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子,心里头就想试一试他对自己的闺女是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故意把鲫鱼丢进水里,然后他纵身往下跳,索性他冬日游水早就习惯了,根本不觉得这冷水如何难受,只是他算定了窦雅采救父心切,必然会跟着跳下来,而窦雅采不会水,肯定就会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这样一来,他便能看看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那位瑞王爷对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态度了……
果不其然,这一试就试出来了,虽然法子是冒险了一点,但是若不冒险,他也看不到女婿的真心,也不放心把自己的闺女交出去嘛……
窦泓韬自己笑了一回,忽而想起自己穿着湿衣裳就这么走回去肯定不行的,又见夏侯懿走远了,几乎都要看不见了,他心下一紧,忙抓着鲫鱼抱着鱼竿小折凳冒雪追了过去:“等等我!等等我啊!咱们一起回去啊!”
马车上,夏侯懿眸光沉郁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看着窦雅采的眸中带着一丝怜惜,他已催促车夫快些回去,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看她浑身湿透抱着他的披风微微发抖,他就生气的想骂人。
而始作俑者自然知道自己错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动,时不时的看夏侯懿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窦雅采虽然是冷,但是也比在河塘边从水里出来的那一刻要好了许多,慢慢的也缓了过来,她又不是傻子,这会儿想起夏侯懿那样迅捷的跳下来救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感觉的,只是想起他扛起自己之前对她爹说的话,还有那明明奄奄一息的鲫鱼好端端的怎么会蹦回河塘里呢……
心念一动,她忽而就明白了,不由得恼了,望着窦泓韬皱眉道:“爹你算计我?”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她爹设计她的,想到这里垮了一张小脸,“你这是为什么啊?你图什么啊?”
窦泓韬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一旁沉默的夏侯懿却开了口,沉声道:“岳丈是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有没有你,我会不会对你好,你会不会受欺负官路红颜。”
“对对对,爹是这么想的,现在啊,看见你们这样,爹就放心了啊,很放心的!”
窦泓韬自然看出夏侯懿在生气,他自然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问题,不过他根本不打算搀和,如今试出女婿的心思,别的也就不归他管了,剩下的事儿,让他闺女自己想清楚就是了,窦泓韬想到这里,说了那么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努力当空气。
“哼,你心里会有我?你会对我好?我在瑞王府里待着,就是一直受欺负的!”
窦雅采听了两个人的话,压根没看到夏侯懿眸中异样的光彩,心里只是生气她爹的做法,忿忿不平的冷哼道。
夏侯懿眸色一深,看了她半晌,幽了低沉的声,眸底一丝微叹:“若不是心里有你,若不是想对你好,何至于一夜未睡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到岳丈这里来接你?若不是喜欢你,何必跳下去救你上来?”12n。
他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这句喜欢,是真心实意的,说完之后,心头一直堵着的气闷好了许多,果然表明了心意之后,心中松快不少。
窦雅采听了他这话,惊异莫名,赫然抬眸看着他,就见他眸光亮亮的凝视着自己,里头是不容错辨的情意,寒眸里丝丝缕缕缠绕的都是浅笑,他,他说他喜欢她?
可是,他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他喜欢芙蓉花儿,她又不是芙蓉花儿,他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生平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越子耀说过太多太多了,她都听的没感觉了,可是为何换了夏侯懿来说,她竟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口渴心悸,坐立难安,心里头就跟一团乱麻一样呢?
越想越是心慌,手足无措,她,她这是怎么了?
“窦雅采。”
他沉了声,幽幽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应?她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不喜欢他?一念及此,夏侯懿微眯了眼眸,想起来这里之前,夏侯沅给他说的事情来,眸底藏了一丝戾气。
“啊?”
窦雅采闻声抬了眼眸,一触及到他的眸光,突然就想起宫宴上,他轻轻柔柔的望着她笑,说,本王喜欢芙蓉花儿的情形来,那时候,她抽的花签是芙蓉花儿,她那时候还在想,他说的那话,是不是由花及人,她记得自己还想问,他该不会是喜欢她吧?可惜,她没敢问。
她还记得,他狠狠的抓了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本王?
她是想回答的,只是当时被他打断了,她还想认认真真的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想来,他那时候是不是就动了心思了?
“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想问,刚说了一个字,又没了声音,他这样的人,说喜欢,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她心里乱乱的,没法子确定他的心意,索性话出了口又收回来,不问了,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脑子里好似有万千思绪在飞,但是使劲一抓,却什么都没有,又是空白一片了……15401133
“你喜不喜欢本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