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听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你可真是太胡闹了,你跟沅儿说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吗?你这等于是摧毁了他对本王的所有幻想!”
他这样一说,窦雅采越发惶急:“那怎么办?沅儿他不至于想不开吧?”
夏侯懿存心让她着急,也不看着她,只挑眉凉声道:“你觉得呢?如果换了是你,你该怎么办?”
窦雅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说漏了嘴真的是闯了大祸,心里一急倒真的没了主意,愁蹲下来随便拿了个枯枝在雪地上画圈圈:“沅儿这么聪明,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情来吧?哎,都怪我嘴快啊,都怪我啊……懿,你真的没有办法解决吗?”
她丢了枯枝站起来,不死心的问道。
夏侯懿见她是真的着急了,也就不再逗她,正色道:“你也说了,沅儿聪明的很,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等他自个儿想通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他今年也就五岁了,也该懂得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了,他是断不会像你这样,得知本王筹谋的事情,便一心只想着逃跑,虽说本王也许不再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了,但好歹也是他的生身父亲,他想通了自然就好了,等过几日回去,本王再去与他解释,他会明白的。”
窦雅采听他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的,遂追问道:“解释什么?你是不是要告诉他你为什么会想要谋反?说起来,别说他不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谋反呢,我记得,你从前说过,这世上的人各有所求,你所求的便是上官家的江山,你又不是皇室中人,这注定的命运本与你无关,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说上官家的江山帝位也需要换个人来坐一坐了?”
这是她心中一直很好奇的事情,也是很想知道的事情崛起美洲1620。
自从两个人坦白心意之后,他知道她所有的心事,她的理想她的所求,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除了确定他的心意之外,对他的认识,跟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过往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对此,她一无所知,却很渴望知道。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庭前一眼都能望到底,不可能有任何人藏在旁边偷听,她的声音不大,听在他耳中也甚为清晰,只是她说完之后,夏侯懿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一瞬幽沉了眸光,静静的看着她,眸底带有几分沉甸甸的复杂。
这两天她三番两次的明示暗示,无非就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谋反,昨夜在幽湖里,提起金梁,他就想起当年和金梁在骊城的旧事,他的情绪波澜她都感觉到了,原本那时就是很好的诉说往事的时机,只是他不想说,很多事情,不适合分享,很多痛苦的事情,只适合一个人深深的藏在心里,又不是什么高兴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分享呢?
何况,现在在上官麟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宜说这些事情。
十年前的往事,他好不容易才淡忘了一些,十五岁那年从军,和金梁两个人在军队里面做小卒,他做了一年的噩梦,花了一年的事情才慢慢从那些痛苦的往事噩梦中走出来,慢慢的能够平静的入睡,这些往事搁在他心里头太久了,从十五岁到现在,十年了,知道这些事的人屈指可数,金梁一死,就更少人知道了。
他也不是不想让窦雅采知道,只是这些事牵扯太大,牵扯更多,他怕说出来,一旦揭破旧事,会再有更多无辜的人受累,当年一场浩劫,难道如今因为他又再要发生一次吗?12。
很多事情,也许只有尘封起来,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说出来,除了让他再疼一次,没有别的用处。
窦雅采见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他沉敛着眸光在她面前沉默,她看不透他的神色,猜不透他的心思,遂又抿唇看他:“懿?”
是不是她又说错什么了……
夏侯懿抬眸,幽幽的看着她:“这些事情,想起来都伤心,更别说要一件件的回忆了,虽说已隔十年之久,但是桩桩件件都好似发生在昨天一样,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所以,我不想说。”
窦雅采一愣,万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只是看着他含着哀伤的眉眼,知道他定是想起伤心事了,也是因为她的一番话才会让他勾起伤心事来了,比起好奇心来,她现下更是心疼他,听他这样说,忙上前一步,又轻轻伸手搂住他的腰身,声音都柔了下来。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啊……你也不要想了,我不问就是了。”
她不愿意让他不高兴,所以心中即便满是疑问,也硬是给压下去了,然后对着他绽放了一个笑容,俏脸上的笑靥灿烂的犹如花儿盛开一般,好看的不得了。
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脸上,看见她笑,心头一震,鼻子忽而有种酸酸的感觉,他以为她会生气,她却没有生气,反而这样体贴他的心意,怕他难过让他不要再想了,还望着他笑,分明是希望他开心的模样……
夏侯懿的眸光闪过幽光,伸手也将她揽在怀里,抿唇缓缓的道:“雅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为什么?”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来,也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只是眸光闪亮,“因为我跳舞跳的好看,你一见倾心,是不是?”
她记得他说过的,他喜欢她舞蹈蹁跹,觉得她在宫宴上那一舞踏歌惊艳无比,然后就喜欢她了吧?
谁知他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