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小姨也是一心为了娘亲,再说不过也是骂几句而已,没有动手的。”

夏侯沅见窦雅采不高兴,软声说了几句,他其实也不大赞成窦芙茹那样做,但是骂确实是骂的解气,不过为了顾全大局,艾叶将小姨劝回去了也是应当的。

他出痘出的很难受,身上热的很,痘疹又痒又疼又热,简直是坐卧不宁,所以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只窝在窦雅采怀中不出声了。

窦雅采听二人这么说,也就没有做声了,骂都骂了,还能怎么样?

夏侯沅如今病了,她该全心照顾夏侯沅才对,于是也就没再说话了。

不多时,艾叶就将煎好的汤药拿了来,窦雅采服侍夏侯沅用了,又替他换了衣裳,里里外外都让艾叶帮忙收拾了一次,屋中浓郁的药味散去不少,又去庭院里摘了几株寒梅插/在青瓷花瓶里,放在那痘疹娘娘像边上,这内室总算是有些些许清雅的香味。

夏侯沅这几日被痘疹折磨的根本没睡好,脸都瘦尖了,这会儿喝了药,又是对症的,自然见效快的很,虽说还有些发热,但是他在窦雅采怀中已是昏昏欲睡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只是窦雅采还不敢就走,生怕将他惊醒了,所以和夏侯懿两个人在床边坐着,一步也没移动过极品相师。

去窦府传话的京墨也回了,只是不方便进内室里来,便叫了艾叶出去,把话都跟艾叶说了,艾叶这才进了来,带笑望着窦雅采。

“老爷说,既然小姐回来了,那小王爷必然会无事的,那热毒重证虽说有法子可以医治,但是小姐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这几日是很关键的时刻,要小姐好好照看小王爷,只是这痘症会传染,照顾小王爷的人定要得过的方可,若是没有出过痘,就不可接近小王爷。”

艾叶顿了一下,复又轻声道,“老爷还说,小姐回来肯定是想通了,既然想通了,那就与王爷好好过日子,老爷说上次来瞧病,觉得小王爷有些心结,又有些怕人,不肯让人接近,他也解不开小王爷的心病,只能瞧瞧熏了些缓解病势的草药在屋中,好抑制小王爷的病势,如今小姐回来他总算是放心了,小姐须费些心思开解开解,等小王爷好了,他再带了夫人和二小姐过来探望。”

窦雅采点点头:“爹说的极是。”

垂头看了怀里的夏侯沅一眼,他不信宫里太后派来的太医也就罢了,连外祖父都不肯让他医治,除了想着等她回来医治之外,只怕就是那个他迟迟不肯说出来的心病在作怪吧?

幸而爹不会计较这些,爹是很疼沅儿的,看出沅儿的心病,也不逼迫他,暗地里设了法子保住他的命,如今细细的嘱咐他,可见是真心挂怀。

窦雅采一叹,这孩子执拗起来也是任性固执的很,如今他尚在病中,且缓几日,等他愿意说了也就好了。

放下这桩心事,忽又想起爹说的另一件事来,转眸看向夏侯懿:“你没出过痘,你非要闯进来,到时候出痘了,只怕比沅儿还要难受。”1546151

夏侯懿哼了一声,极有自信的道:“本王不会出痘,你且放心好了,本王没事。”

他执意不肯相信,也执意不肯出去,窦雅采也是无法,且他已经进来了,也接触过夏侯沅了,再让他出去也是无用了,她也只得作罢,只吩咐艾叶道:“与来管家说一声,络玉阁这边,只拨出过痘的丫鬟仆妇前来伺候,府中未出过痘的,一概不准接近络玉阁,也不许过来,哦,对了,让桑枝把玉竹看着,叫她不要过来了,玉竹年纪小,免得染上不好,迟几年大一些再出痘也好。”

出痘若是染上的,总是要厉害一些,若是自己发的,倒还好些。

说罢,又转了头,望着夏侯懿道,“你自己虽说无碍,你也不在意,但是你也不能出去,你身上还有沅儿的病气,若是出去免不了叫别人沾染了去,祸害了旁人总是不好的,在沅儿好之前,你也就不要出门了吧,宫里也不要去了,省得再染给别的人,倒不好了。”

夏侯懿乐得清闲,他奔波数日,倒宁愿在府中待着:“那敢情好,本王不进宫,你也不能了,正好都在府中陪着沅儿。”

窦雅采点点头,这话不错,她也不能进宫了,太子的病,只好暂缓了,正好遂了她的心意,她是实在不想进宫去淌那档子浑水,如今正可以借着沅儿出痘给躲懒躲过去,能拖一阵子就是一阵子了。

艾叶却道:“桑夫人已经搬出去了,小王爷从梅城回来的那几日,桑夫人就搬回她自个儿的宅子去了,说是给咱们王府添了麻烦,心里头过意不去,而且她原本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想不开被照顾她的嬷嬷送来的,如今她已经被小姐劝好了,回心转意打算好好过日子了,也就不便在此打扰了,所以与我说了之后,便带着玉竹回去了。”

桑枝心里头过意不去,不只是觉得给王府添麻烦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窦雅采交代给她的事情她没有做好,偏偏还是在东宫漏了馅,而且还惹了瑞王,她两头都觉得过意不去,心里实在是难受,也不想再夹在二人中间,怕两个人回来因为她又有了芥蒂,也觉得住在瑞王府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就带着玉竹回去了,临走前特意托了艾叶跟窦雅采说的。

“回去了?”

窦雅采听了,愣了半晌,最后点点头,“回去了也好,沅儿病着,她在这里我反而还担心,等过些日子不忙了,沅儿也好了,我再带着沅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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