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在外正听的入神,皇太孙被人种痘之事,她是极为关心的,毕竟幕后之人谋害皇孙,而且心狠手辣的借刀杀人了结了金氏,还害的夏侯沅跟着出痘,间接连累夏侯懿出痘,她心中极为痛恨此人,因此见屋中谈起此事,遂凝神细听,谁知那黑衣男子说了个开头,说是吴氏做的,突然就没声了。
她心里着急,正是愤恨的时候,突然屋中不说话了,这心里头一急,直接就破门而入,她到底是要亲自去问问的,结果一闯进来,见夏侯懿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她好像,又做错事儿了吧……
而那黑衣男子早在她闯进来一愣之后,立刻戴上了兜帽,他到底还是不习惯暴露于人前的。
“那个,我……”
窦雅采看着屋中景象,说了几个字,有些窘迫的说不下去了,只是含羞带怯的望着夏侯懿,瞟了一眼那黑衣男子,见他依旧是面貌不辨,一身黑衣带着兜帽的模样,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她又把视线防到了夏侯懿身上,扭捏半晌,见他好似也不怎么生气,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眨了眨眼睛,也就不害怕了,说话也顺溜了。
“懿,我刚睡醒,听到艾叶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你,见你们说话我就不好闯进来,我只好在外面等着。”15d。
见她死活不肯说是故意偷听的话,夏侯懿哂笑一声,也不与她计较,勾了薄唇问她:“那两个侍卫,你把他们怎么了,嗯?”
窦雅采一叹,就知道是瞒不过他的,而且那侍卫是他的人,他下的严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她这会儿都进来了,肯定不是侍卫放进来的嘛,又怕他听了生气,嘿嘿一笑:“他们很好,就是睡两个时辰才会醒。”
夏侯懿眉心微微动了一下,实在是懒得说她,指了指他方才坐过的地方,转眸对着她挑眉:“坐。”
然后又瞧了一眼黑衣男子,见他戴上了兜帽,隐在烛光照不到的暗处坐着,微微皱了眉,冷清道:“方才的事,你继续说。”
如今人都到齐了,把在外偷听的人也给拽进来了,这事儿本来也不用瞒着她,便坐在这里听也无妨。
他负手立在屋中,立在摇曳的烛光中,只让窦雅采和黑衣男子觉得,他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当真有了些许帝王的模样,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没有持续的太久,再看时,他唇角仍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分明轻佻了眉眼。
窦雅采早已依言坐下,瞧了夏侯懿一眼,这事多少是她理亏在先,所以听话的很,叫她坐就坐,而且也不说话,就是那么静静的坐着,等着黑衣男子说话。
“给皇太孙种痘的人,便是吴侧妃,就是吴家的大小姐。”
夏侯懿沉眉:“吴氏给上官恪种痘,意在除掉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太孙,她妹妹将要嫁到东宫去,如若有了身孕,必然是正统的皇家嫡孙,将来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而若是上官恪在的话,毕竟占了皇长孙的位置,如若上官泰死了,太后很有可能就立皇长孙而不要这个不好控制的嫡孙,吴氏此举,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虽是意料之外,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的。”
他当时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他那时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出在上官麟那里,却也没有细细想过吴氏会做这样的事,几乎是把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都猜遍了,却没想到吴氏这般心狠手辣。
hTtP://92kS/10386/窦雅采在一旁听了夏侯懿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吴氏会如此呢?
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上官麟身上去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想,会不会此事就是金氏自己做的呢?
如今细想一下,才发现吴氏来做此事,才是真正的契合,她一则是为了替她的亲妹妹嫁到东宫扫清障碍,二则,更是为了东宫别无依仗,让太后没了上官恪这个可以控制的皇长孙,而不得不跟她们吴家联手,不得不让吴佳慧怀上上官泰的孩子。
吴氏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狠啊,她这段日子安分守己,躲在院中不出来,却原来是在背后酝酿这样的阴谋诡计,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两条性命皆没有了。
“王爷说的不错,属下也是这样想的。”
黑衣男子顿了顿,才又道,“命妇和诰命夫人们送进宫的元宵节礼都是在节前送进宫里的,然后再由太监们分开送入各个宫中,最后再由主子们身边服侍的人拿去给主子们看,这节礼从进宫开始,从送礼的人手中脱出之后,这中间经手的人就太多太多了,虽有专人记载在礼单上,那礼单也有专门的太监收着,但是这东西究竟有多少人碰过,根本就数不清,属下能随意出入东宫,却不能去内宫,但是皇太孙起居的地方,属下还是可以去的,这宫里的有些地方,属下明里虽然去不得,但是暗里却是能去的。”
“金氏送进宫的节礼,也就是那珊瑚手钏,是不是让吴氏给换了?”
夏侯懿一点即透,在听到说是吴氏做的那事之后,他就面色沉沉的,心中却已猜到她是如何行事的了。
“是,就在节礼分送去各个宫的前一夜,属下的探子悄悄告诉属下,说吴氏用了吴丞相的令牌进了宫,那时宫门早就关了,吴氏进宫来做什么?属下便起了心思一路尾随,于是就看到了吴氏拿着早已造好的珊瑚手钏换下了金氏的珊瑚手钏,吴氏早已买通了当夜看管首饰的小宫女,属下当时不知道吴氏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