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她打断了,他还是要说完的,他会跟她保证,他会回来的,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艾叶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心里也放心了,便给夏侯懿行了一礼,去找窦雅采去了,她心中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见了窦雅采,她也是要劝一劝的。

只是,艾叶和夏侯懿这回都想错了,窦雅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把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无论谁去敲门,她也不应声,也不开门,只除了窦芙茹趁着夏侯懿不在去送饭时,她才会开了窗格接饭菜进来,却也不跟窦芙茹多说话。

若是从前,夏侯懿定踹了门直接进去找她,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这么做,也是怕这样做适得其反;而这一次,窦雅采也没有心软开门,从前那几次,他只要在外软声说几句,她便开了门,可这一次,怎么都不肯开门,大有与他僵持到底的气势。

这两个人在这里闹着,窦泓韬也无暇顾及,他还在慢慢的劝说陈氏,而窦芙茹觉得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能插手,便只日日出门去采那树叶上的清冽雨水,只说等姐姐心情好了,便与她泡茶喝。

夏侯懿心知肚明窦雅采如此是希望他能留下来,可是出征之事上官桀已经下了圣旨,并且宣告三军了,岂容他再做更改?

两日过的极快,夏侯懿一大早穿着一身黑色战甲便又来窦府寻她,站在门廊下,见她房门紧闭,眉宇之间,添了几丝晦暗不明。

半晌,开了口:“雅儿,离巳时还有一刻钟,巳时城门集结然后出征,我便要走了,你当真不肯在我走前见见我么?”

屋内无人应声,夏侯懿等了一会儿,仍是无人说话。

立在屋外的艾叶抿唇良久,才道:“王爷,小姐昨夜,哭了一夜。”

小姐从不是那么轻易掉眼泪的人,若非这般离别触及伤心事,心中又担心王爷安危,怎会一夜啜泣呢?

夏侯懿听了,心口越发疼痛,他这才两日不见她,已是消瘦的很了,她睡的不少,她一个人躲起来哭,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晚间一人独眠,根本也是夜不能寐,她睡不好,他又怎么睡的好呢?

眼眸通红布满血丝,却对避而不见的窦雅采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能答应她留下来,她就执拗不肯见他,两个人都不肯妥协,明明只隔着一扇门,却又好似隔着生死一样,战场刀剑无眼,他……他给她的保证,连他自己都知道,战场瞬息万变,那承诺会回来的保证,根本不值一文钱。

他只能尽力保命,他尽量活着,尽量不死,可是他心里却明白,她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呆站一刻钟,心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垂了眼皮,低低的道:“你不肯见我,那就罢了,你等我回来吧……我走了。”

他说完,敛尽眸中温柔忧伤,眸光重又冰冷肃杀,出征时,他仍旧是那个铁血无情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沙场将军,他不能有任何弱点,不能被任何感情所牵累,他只能将他对窦雅采所有所有的感情都深埋起来,然后去尽力的拼杀。

夏侯懿走了,头也不回的出了庭院,一步步消失在艾叶的视线之中,消失在蒙蒙细雨之中。

艾叶莫名红了眼眶,猛地去拍门:“小姐!你开门啊!王爷真的走了啊!”

第二掌还未拍下去,那紧闭了两天的门就打开了,窦雅采一脸是泪的站在门边,形容憔悴消瘦,一手抹了眼泪,望着艾叶,哽咽道:“……艾叶,我,我怀孕了……呕……”


状态提示:别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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