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号已经响起,和别的同学不同,靠在床位边的陈曹看见月光洒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并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身边的同学早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寂寞,失眠,已经将近两个月了,似乎早就成了定律一般,没当熄灯号吹响,听见经过一天艰苦训练同学们鼾声,自己就开始失眠。
数山羊,掰手指头···所有的方法已经全部用过了,但是,结果自己还是失眠。
还有十天,十天就度过基础训练了,这群同学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并不是没有苦恼过,但是,现在,这一切,这一切。
一切都显得太正常了,一切都显得不太正常。
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交不交到朋友无所谓,但是,同一个声音却在身边响起:“陈曹,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生命的懦夫,一个逃避现实的懦夫,你不敢面对现实,因为你怕,因为你怕自己努力了,就失去自己了,你怕落入俗套。”
“难道就要再这里如此度过五年,五年之后,再回到地方上以二世祖的方式度过余生?”
陈曹将被子蒙住了头,他不敢想,不敢想未来,也许,这也是对未来的迷茫吧。
紧急集合的哨子就在陈曹胡思乱想间催促着响起。
陈曹知道,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因为,他是不需要紧急集合的,在同学们的眼里,他就是教官们眼中的宠儿,他心里很明白,他手刃猎豹的事情已经在教官面前传开了,所以,三个月后的基础训练完之后,就会进入专业学习,他是众多教官争相竞选的对象。
只是他不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因为父亲,也许是因为不满别人安排自己的一切。
轰隆隆,所有的同学已经开始将被子打包,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很快,陈曹就听见了楼下开始集合,点名,报数,紧接着,一个点名教官开始吼叫起来:“陈曹,陈曹为什么没到!”
“什么,难道我还要点名么,我可是重病号!”陈曹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很不情愿的慢慢的走了出去,站在了宿舍的走廊上,望着楼下尽量的平复自己运量的有些伤感的情绪,嬉皮笑脸到:“哎哟,原来今天是郭教官值班啊,我在上面呢!”
今天郭千双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要是以往,陈曹这样嬉皮笑脸,她只是报以微笑,而现在,她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若冰霜的说道:“陈曹,你下来,马上集合,有任务!”
陈曹一怔,在并未发现异常之后,说道:“教官,我的腿不方便,需要有人扶!”
“没有人扶你,自己下来!”郭千双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集合的队伍中间,字字铿锵。
平常要是点名,陈曹非下去不可的话,陈曹说一句,郭千双一定会让周弘业搀扶自己下去,但是今天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陈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要是自己走下去,那不就等于自己脚伤好了吗。
他能感觉到下面的队伍正目不转睛的望着郭千双,队列中间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怎么,腿脚不方便的话,自己爬下来!”冷冷话从郭千双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冰锥,直透人心。
陈曹没有说话之后的仅仅三秒钟,大家已经开始觉得而很长了,郭千双对待他们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既然要陈曹今天下来,她就一定要他下来,要他爬下来,今天就一定要爬下来。
宿舍下,对列中的所有学员都背对着宿舍楼,只有郭千双一个人望着宿舍楼上。
陈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紧接着,听到了轰动一声,然后是衣服摩擦着楼梯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这些人的耳膜。
陈曹,为了逃避训练,真的从五楼爬了下来。
“这是无耻,这是软性的对抗,这也是一种屈辱之极的对抗,这个男孩到底怎么了,这是0611的莫大耻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接下来,陈曹这种屈辱的动作,会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
监视器中,曹野狐面若寒冰,只有显示器的微弱的灯光刺激着他的眼球。
“你的这个外甥真是盖了,看来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呀!”
黑暗中,一个身影坐在沙发上,对着曹野狐笑道:“不过这小子,我算是看上了,只需要稍微雕琢一下,这家伙前途无量!”
“看来,这家伙已经是0611造软对抗教官的之最了!”曹野狐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却没有吸,只是任由他燃烧着。
黑暗中的男人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监视器前,虽然说是慢慢的,是因为他的动作很僵硬,只是短短的距离,可以看到,他行走之间,只有一支手在摆动,也只有一只脚在活动,而他的脸上,一只耳朵被包裹着黑色的布,在现在幽暗的环境下,相当恐怖,而他肩膀上刻着的四颗校花,代表了他的地位。
他走到曹野狐身边,拿起了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雾说道:“你早已经料到他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是的,我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做,他这是再对抗他父亲,对抗自己,也许,这孩子从他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曹野狐对男人从自己手上夺走香烟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是接回男人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然后递过去给他,说话间,已经两人已经将手中的香烟交换的吸了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