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君之前和切原君有比赛过吗?”
里奈点了点头,“前几天我不是出去了一次么,阿介说要和立海大进行一次合宿性质的练习赛,时间就安排在开学后,那天正好和切原君比了一场。”
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比了一场这四个字,里奈自己加重了语调。
不二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是白石君赢下了比赛。”
“嗯。”
只不过那天里奈还是很生气的。
今天和那天的生气明显不同,恶魔化的切原赤也控制不住自己,而这几个高中生明显是故意的。
生气的出发点都不一样,呵。
里奈眯着眼去看赛场上的一举一动,轻声冷笑。
松平亲彦的“花”发球直接击中了切原赤也的额头,切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场外的惊呼声随机响起,球员席上的迹部手冢都皱起了眉头。
清水里奈默默的低下了头,到这个地步了阿介和切原君居然都还没有放弃。
反观她呢?
那些大大小小的比赛稍微受到一点挫折就想要彻底放弃,在球场上,不管思路多么清晰,身体的行动骗不了人。
她害怕输掉任何比赛。
在面对小田真理绘的时候是这样,当年在澳网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
说到底,清水里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害怕失败之后看到别人怜悯讽刺讥笑的目光。
而今天,看到这么努力的白石和和切原,她忽然后悔着三年的空白时间。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在做些什么呢?
忘了一开始为什么会打网球,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对她的期待并没有那么高,她赢下一场比赛后所有人都会表示祝贺。
可是慢慢的,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改变了。
觉得赢下比赛是理所当然的,不然对不起一直以来拿着很少工资却陪伴她的教练组,对不起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球迷,对不起家人和亲戚朋友的期望。
包袱越背越大。
难怪白石说,她爸爸妈妈希望的并不是她有多好,只希望她能克服自己的困难。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徘徊吧?
爸爸妈妈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好一点,正常一点。
她却把那种好意误解成他们对她的期望,就像很久以前,王斯博对她的期望一样,随着比赛的赛事增加,他对她的期望越来越高。
小学的时候,她爸妈说过一句里奈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那之后对阵小田的比赛一而再再而三的输掉,她开始不断的质疑自己。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曲解了他们的意思。
几秒钟的时间,清水里奈的心思转了好几圈。
松平的发球让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
像外旋发球一样的发球却改变了轨迹,求在触碰到地面后重新弹起就好像一朵绽放的花朵。
里奈时刻盯着球场上每一分的变化。
她有三年的空白期,不知道现在努力还来不来的及呢。
嘴角慢慢有了一些弧度,想通了的里奈连自己本身都送了一口气。
再一次的发球,这一次的目标对象从切原赤也换做了白石藏之介。
“连那个白石都没能反应过来。”
球场边的骚动更加,对方的速度和力量以及对整场比赛的掌控,很明显在他们之上。
4——0的时候,里奈原本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比赛,忽然就黑脸了。
松平的最后一击发球,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把白石击倒在了地上。
“白石前辈!”
好讨厌她现在只能站在赛场边看阿介的比赛啊。
清水里奈闭了闭眼睛,试图赶走胸腔口的怒气,只是一想到有人伤害阿介,她怎么都无法淡定下来。
她好后悔,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去看他的比赛。
与其说阿介完美,不如说他是努力的吧,那么努力的人,居然在赛场上处于下风。
“说起来,卷毛。”松平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明明完败给那个眯眯眼的中学生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切原赤也忽然愤怒起来。
是,柳前辈把机会留给了他,说他更需要!没想到这群高中生居然这么说。
他们,根本不懂!
被挑衅的切原赤也完完全全的恶魔化,不管身后的白石说什么都已经听不到了。
恶魔化的切原赤也——真的很可怕。
千钧一发之际,白石拦下了切原赤也挥向对方的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