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诺讨好地笑笑,移步过去,坐上餐桌。这个过程中她始终不敢拿眼神和沈墨寒对视,也不敢看沈墨寒,但是她知道沈墨寒沒有看她----平常沈墨寒一看她,她身上就有两道特别明显的目光在打转,今天从始至终都沒有这种感觉,但是即使确定沈墨寒沒有在看她,叶诗诺也不敢抬头。
“吃菜。”沙一反手,把自己面前的菜向叶诗诺方向推了推。
今天的饭菜照样是中西都有,沈墨寒的口味是传统的中国菜,沙因为在国外呆了几年反而喜欢西式风味,叶诗诺则是和沈墨寒一样。所在按理來说,叶诗诺应该坐在中餐的那一边,但是如获她坐在那一边,就意味着坐在最靠近沈墨寒的地方,所以她果断选择了……坐中间。
“她沒手?”沈墨寒眉头一挑,冷冽的目光一扫叶诗诺,再缓缓转向沙,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厌恶。
叶诗诺又是一滞,苦涩地笑了笑,第一次比沙还快地理解了沈墨寒的意思,默默地将沙推过來的菜,又往那边推了推。
沙还不能明白少爷的态度----明明前两天已经很好了啊,都开始帮叶诗诺督促着喝药了,虽然方式别扭了一些,但是也是出于好的意思,怎么现在态度又回到一开始了?不……比一开始还恶劣……
沈墨寒从來就不是小气的人,相反,他会和你置气,不惜用自己來折腾你,但是不会小心眼地不让你上桌吃饭什么的,更不会孩子气地去赌这些气。
再看叶诗诺……那脸上的表情……竟然是苦涩?她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表情了……
今天的所有人都好奇怪,最好不要招惹----沙得出结论,立刻二话不说,把两个人晾在那里,自顾自地开始吃饭,中西餐并进,只盼着快点吃完,哪样菜离自己近就吃哪样,毫不可怜自己的胃。
吃过饭,沙勤快地站起來,动作迅速地收拾着碗筷,一边故意赶着桌上的两个人:“快点,该回房间的回房间,该去公司做工作狂的去公司,我要洗碗了,别赖桌上。”
沈墨寒看了沙一眼,奇异地笑了笑,沙和叶诗诺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同时袭上心头,叶诗诺样后面退了退,沙下意识地往叶诗诺的方向投去眼神。
“什么都不用做的人,为什么不知道体恤下人,哪怕是主动帮忙着洗洗碗?”沈墨寒说着这话,沒有指明是谁,但是眼神一直都在叶诗诺的身上打着转,意思很明显。
叶诗诺顿时松了一口气。叫她洗个碗而已,简直是恩赐了……洗碗她还是会的。想着就朝沙笑了笑。
“沙放着,我來。”叶诗诺轻松地说,走过去帮忙沙把桌子整理了,碗筷叠在一起,动作颇为娴熟。
“怎么,你家庭条件挺好的,连洗碗都做得这么顺手?”沈墨寒挑眉,言下之意你是不是你们家的女儿兼保姆,就这么小的事情都要你來做?或者说你这个千金,难道是冒牌的?还是你们家只是名声好点?
“我在家里是不用洗碗的……”叶诗诺支支吾吾道,手上的布不知道是放下好,还是抓着好。
沈墨寒眼睛一眯----在家里不用洗,那洗碗是在赵家要做的事了?很好,赵贤德有几条命够……奇怪,我关心这个干嘛?赵贤德这样做……才大快人心,对于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來说,就是应该让她吃点苦。
莫名其妙地烦躁起來,沈墨寒一眼都不看叶诗诺,往门外走去。
“对了,”沈墨寒突然顿住脚步,“在沈家,你也只是床奴,做这些东西的时候积极点,你的地位就在沙之下而已,明白吗?”
叶诗诺的脸微微苍白了一会,低下头,咬着牙,身体轻轻颤动一下。沈墨寒隔得远,只看到她垂下的脑袋和散在肩上的碎发,硬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忍和怜惜,冷声问:“你沒听见我说的话?”
叶诗诺又是一抖,垂下的脸庞又白了白,沙站在她旁边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轻颤,有些不忍,从背后拍了拍叶诗诺的背,叶诗诺僵住。
“我听到了。”她再次抬起头,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已经充满了倔强。暗怪自己为什么随意就显露出了自己的脆弱,她不能再让沙担心,她要坚强,不就是……床奴,她做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
沈墨寒满意地笑笑,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却瞬间收敛了笑容。
叶诗诺在他身后,脸色再次白了,坚强了垮了,勉强支撑着笑容对沙说:“沙,你去休息吧,这里我來就好,这些东西我还是能做的。”
“你來什么來?你看你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还不快点去睡觉!少爷都走了你还站这里干嘛?回房间,快点!”沙一点都不留情面,抢过叶诗诺手上的抹布就把她往房间赶。
“可是沈墨寒说了……沙,你别这样……沙!”叶诗诺叫了一句,大家都愣住了。
包括叶诗诺自己……
“要死了,你这么凶干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少爷又不在,虽然他很厉害,但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餐碗是谁洗的!”沙吼了回去,叶诗诺一缩。
“她不说,你不说,我说!”突然一个女音尖细地凭空响起。
沙和叶诗诺蓦地转头朝声音发源地看去----小诺!她一直在这儿?躲了多久了,居然谁都沒有发现?
沙的脸迅速阴沉下來,她对这个脸色和自己一样黝黑却瘦弱不堪的女孩子一向怀有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