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前,戈承带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院落中看着这一切,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犹豫了许久,小舟还是走到了戈承面前,戈承见她过来,便笑了笑。“郡主可是有事要与云轻说与?”
“小舟也知道,此时再说,怕也无意,也知道现在不应该再对你说这些,可是那熙妍姑娘,当真不是大人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小舟看着戈承的眼睛。
撇开自己的利益不提,毕竟这比起戈承的婚事,终究不值一提。
她并不是觉得熙妍姑娘此人不好,甚至可以说,那熙妍姑娘不过是直率之人,她想要享受着一个川月族人的优势,有才有貌,名利双收,虽然起初有些过分,但这些年也有收敛。
说起为人妻子,方才她仔细思索了下,想想那日在山上时,熙妍姑娘虽然有些劣根秉性,但都已经收了爪牙,姬廉拉着戈承往前走的时候,她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本性,她是那种容易被外表迷惑,但本性依然会代替她选出自己心中更在意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勇敢的从姬廉手中抢夺戈承的原因,她是将戈承放在心上了。
成长之后的熙妍姑娘,倒也不失为良妻,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再她是曲夕颜的情况下。
这个熙妍姑娘是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性情又是那般,她也设想过一百种可能,但总是一一推翻,她不解依着这戈承的秉性,怎么会喜欢上熙妍姑娘,还会因为熙妍姑娘与姬廉闹翻。
“熙妍姑娘是个好姑娘,小舟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大人能多多考虑,今日便是娶了熙妍姑娘。也希望大人不要……”
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戈承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酒杯,“郡主今日所言,云轻受益良多,今日云轻大喜,还请郡主能饮下薄酒一杯。”
戈承说完抬手,一饮而尽,小舟踌躇了一下,也只得跟着将杯中物饮尽,只是心中有事。无意间被呛到,声音虽微戈承却也立刻察觉,抬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但也就只是那么一下,他便立刻忆起谨守本分,便是一作揖。
姬廉走过来,为小舟顺背。
戈承看着面前的姬廉,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方才姬廉上来便呛了他一句。他也反唇相讥,竟未能察觉出姬廉今日的不同。
姬廉显然是未曾打理,胡须也冒出了些,发带也有些凌乱,一身红色的锦衣也皱巴巴的,像是醉生梦死中被临时拉来的样子。这让戈承突然觉得喉咙冒出些酸涩,呛得他的眼睛有些疼。
转身又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姬廉重生之末世最强女王。发现姬廉双手微微握着,竟像是在紧张,戈承便垂下了眼帘。
“云轻在此多谢驰骋郎能来观礼,也算是我戈云轻三世修来的福分。”双手敬酒,仰颈一饮而净。
姬廉没有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酒杯中的液体,戈承低下头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要走开去招呼别的宾客,姬廉却突然拉钻承的手。
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满满一杯喜酒泼洒在地上,他就那么红了眼抓钻承的手道:“你说你不会娶妻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终身不娶,就许我姬容我,看谁能一世狂到老,说到,为何不做到。”
戈承愣住了,他以为……“那时候,你是醒着的……”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也确实笑了,只是那其中的苦涩,又岂止苦涩。
“那些话,戈云轻早就忘记。”
戈承笑着摇头,今个是他大婚的日子,那么多人都在等着祝福他,等着他和熙妍姑娘百年好合,这些事还说来做什么,本来就是错一场,何不就此遗忘了事。
“年少时的话,不过是少年心性,怎么能做了真,大人说可是此理?”
说话间,戈承用力的将手从姬廉手中抽出,姬廉却紧紧的握着,不肯放手。
这边的动静虽然说不算大,却也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小舟连忙在一旁劝说。
“爹爹还是快些放手,这般下去,让人瞧见了,徒增难堪。”小止低了声音,此时她心里已经多少明白过来,伸手去扳姬廉的手,可姬廉如何也不肯撒手,握得指节发白,也握的戈承直冒冷汗。
但便是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戈承依然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自己的衣袖一寸一寸地从姬廉的手中一寸寸一缕缕的剥离出来。
当最后一寸衣袖将要从姬廉手中剥落,却怎么也扯不出。
戈承看向姬廉,他看见那一直轻佻待人的姬家四郎,面上有清泪从颊畔滑落。“我后悔了。”
戈承看着姬廉滑出的泪水,忽然感觉自己错的一塌糊涂,心慢慢软了下来,软的有些疼。
小舟连忙看向一旁的三钱,三钱便与其他诸人一起,将围观的人疏散开。
“大人这是何必。”戈承叹了口气,“云轻这般做,自有理由,大人……”
“戈承!”不知何时熙妍姑娘已经掀开盖头跑来他们面前,身后还跟着一阵嚷嚷不合乎礼数的喜娘,被她用力甩开。
“戈承,你答应我的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迟迟不与我拜堂,难道是在耍我不成!”熙妍姑娘走过来去扯姬廉手中的衣袖。
看了看姬廉又看了看戈承,她越是去扯,那姬廉便越是握紧,她忽然鼻头一酸,有万千屡委屈涌上来,抱钻承的腰低声抽泣了起来。“夫君。”
戈承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抬起另外一只手将被扯住的袖子整个撕扯下来,然后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