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纷纷看向那青衫儒生,青衫儒生扯唇冷笑,将双手拢入袖中。
“闻家军的确是厉害,但闻家军的赫赫多为沙场正面交锋,又是马不停蹄的一路赶来,早已人乏马倦,加之地势远远没有定安的飞涧军与恒王的军队对此处地形的熟识,你说他能强到哪里去?”
就在众人还在想此话何意,那撒索苍已经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是如此。”
“若是我为你,我会以要先下手为强,先由人自这边……这样一来,他们便无处可逃,如果再能以……只要不生变故,闻家军必亡。”青衫儒生话到这就忽然铿锵而止了,他抬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们以为能拖死你们,那我倒要看看,我救不救的了你们!”
于此同时,这厢三大军营,却都是一片平静安逸。
除却恒王军队在慢慢渡军屯兵,飞涧军修筑碉塔所发出的声响外,三军通营闭关固守,诸将置酒高宴,倒是难得的平和景象。
加之此时正是生火造饭时候,炊烟袅袅,饭香阵阵,多少安定了兵士们躁动难安的心。
飞涧军大营将领难得的放松下来,以定安王爷为首,众将领是卸甲席地而坐,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边关来,早已乏的厉害,适当的放松一些,以免众人绷的太紧,反而会误了大事。
闻家军大帐,依然死闷,闻家三位将领都是鲜少的闷葫芦罐儿,本先的闻少将军尚且会说个笑儿,此时也因为乏累,加之被北蛮夷擒左尾脊梁,而郁郁不安。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这般下去,我闻家军如何耗得起?”闻大将军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父亲,见其父亲只是闭目养神,便叹了口气。
与这两军想必,恒王军大帐营中却是争吵不断。
“当打,自然是当打,我们不能这般固守,这里是北蛮夷的固守之地,可谓是山水环绕。那些蛮夷便是生肉也可吞食,要困死他们,谈何容易。”
“话虽然这般说。但是也有山穷水尽的时候,那北蛮夷人不算少,就算让他们全都吃泥巴,也有吃完的一天,他们还能啃石头不成?”
“非也非也。要真到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时辰。”
“没错,咱们窝在这里,可算是把将士们都给憋出毛病来,按着我说,咱们就一举攻下便是。”
……
讨论了许久。众人也没个头绪,最终都看向了上座的元恒,打算看看他要怎么说。
元恒一直沉默的饮酒钢铁躯壳。看向他们都看向自己,这才冷笑着说道:“你们既然都讨论了,便直言到底要我怎么做吧,何须再征求我的意见。”
当他不知道吗?这些老滑头们一个个根本没将他瞧在眼里,排挤他麾下那些年轻后生将领不说。连他也一同瞧不起,觉得他便是仗着出身显赫。才坐到了大将军这个位置上。
然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但这又如何,若是他坐的稳,谁又能奈他何?
众将领又连忙请他做出决定,是继续屯兵不前,还是干脆举兵一战。
“再则呢?”元恒冷道,说是问他意见,不还是换了个说法逼着他出兵。
众将领们心一惊,明白这小儿是瞧出了他们的心思,也便一个个沉默了下来,倒是元恒身后站着的几个都嗤笑起来,这些老东西,一个个想打什么歪主意,当他们不知道吗?
“几位也累了,便先回营帐歇着吧。”元恒下了逐客令,那些老将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站起身,打先头的先退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人走后,元恒身后的人便悄悄伏在帐营边,仔细听了后,便冲其他人点了点头。
“哎呦,总算是走了,这些个老东西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真是可恶至极。”身材肥硕的年轻将军往那一坐,身上的铠甲发出了撞击的声响,这是元恒麾下虎将赵蟠,又称虎獤。
他刚说完这话,就有人附和,“没错,要怎么做也是咱们爷说的算,他们一个个仗着自己有些资历,竟然也想把持大权,当真是痴人说梦。”
这搭腔的人叫做满延,嘴唇厚实,脸上有伤疤,打额角起一直到下颚,他的手臂与手指比旁人的要长一些,背上背着个瞧上去厚重的长弓,想来是个惯用弓箭的好手。
二人说完瞧向元恒,想听听自己家爷是怎么个想法,元恒转着手中酒杯,那杯身温润,转眼粉碎在他掌心。“传成云锦与陆皓渊二位将军入帐营议事,切莫惊扰他人”
“遵命。”二人闻言便各自离开去寻人,只余下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似乎儒生都瞧的年轻一些,他也不例外,应当比瞧上去年长一些。
这人是郑修鸢,字文舒,是恒王军的军师,打从刚开始,他便是一直在看手中的兵书,不曾抬起头过,此时也是。
一直到一年长一年少的两位均为身负长箭在后,手握剑柄之姿的将领随赵蟠满延他们入了帐营中,他才抬起头来。
“爷,寻我二人何事?”年轻一些的将士笑不离口,眼底也是笑意,似乎生性便是如此,此人是成云锦,恒王军麾下虎将之一。
“王爷寻末将有何事?”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将士陆皓渊便严谨了许多,上前抱拳单膝尚未着地,便被元恒扶起。
“无需拘礼,本王寻你们来,是有要事相谈。”
“哦?”年长些的将士有些讶然,“此时还有何事?”
“二位将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