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昀瑞问吴翠莲索赔,他们几个寄到她家的但是被她女儿挪用了的珍贵东北土特产。楼梯口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王妙莹,一听到手的东西又要吐出来,怎么肯?她那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什么?!你这个强盗!这些东西明明是我女儿买给我的,怎么变成你的东西了?”
有这样的人?!都将女儿的房间霸占了,让她无家可归,还奢望别人给她带礼物?王昀瑞夫妇被她打败了,咋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
王昀瑞理都不理她,只对吴翠莲说:“那我带着宝宝先走了,希望明天你给我一个交代。”然后又小声地偏偏用别人能听到的音量嘀咕:“怎么妈妈跟女儿的差别这么大呢?宝宝真是她生的?”
吴翠莲觉得一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尽了。她看着王昀瑞夫妇在王宝玥左右小心呵护着她走出了院子,跨出了大门,感觉她失去了一生中最宝贵的珍宝。她终于支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想女儿外孙女都好好的,谁知道反而变成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她真的错了。
一路上,王宝玥一直混混沌沌,只是听邵建萍的话。说刷牙洗脸,就刷牙洗脸;说换睡衣,就换睡衣;说睡觉,就躺在床上。跟个机器人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王昀瑞夫妇见此很担忧,偏偏又无从劝起。她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封闭了自我,拒绝了一切外界交流。他们也只能期冀她晚上睡了一觉以后,明早起床有所变好。两夫妻回到自己房里,就开始骂起了王宝玥的妈妈和她的外婆。说她妈妈没人性,说她外婆老糊涂。
可惜再骂,也换不回那个活活泼泼,天真可爱的王宝玥。现在的她。如同僵尸般,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王昀瑞夫妇最后只好叹息,默默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王宝玥此时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她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好像有好几个小人在里面吵架。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怀疑自己重生的意义。
她觉得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前世她不服命运的安排,但是她的努力拼搏有什么意义?最后还不是一堆长满杂草的黄泥土?亲人、朋友、同事有谁还会记得她?
今世,她以为她找到了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亲人。以为今后可以相依为命,彼此依靠。谁知道跟更重要的人比起来,她又是一个可以被舍弃的牺牲品。
我是不是个多余的人?我是不是个失败的人?我是不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既然两世都这样被亲人抛弃。为什么还要让我重生一遍,再次品尝这痛彻心扉的滋味?
此时,在王宝玥无心留意的情况下,空间开始崩溃,空间里的果实蔬菜开始往下掉。然后诡异消失,出现在仓库。接着植物枯萎,池塘干涸,池塘里的水鲜也自动出现在仓库。满山的鸡鸭鹅到处乱跑,最后也逃脱不了成为肉制品存到仓库。竹屋开始倒塌,竹屋里的东西和竹屋下养的猪牛羊也统统去了仓库。
原本土地山坡四周的厚实灰蒙蒙的雾气不像雾气。膜不像膜的东西开始缓慢流动,虽慢但是异常坚定地一点一点蚕食着原来的土地山坡和池塘,只有温泉那处还跟原来一样雾气氤氲。它甚至就那么突然渐渐地出现在房间中。慢慢包裹着躺在床上的王宝玥。月光照进窗户,照着被灰色浓雾(当它是雾气吧,膜可不会流动)包裹的王宝玥,若隐若现。幸好没有其他人在,要不看到这一幕。会将它当作灵异事件的,活生生吓出心脏病。
本来沉浸在灰暗世界中的王宝玥。感觉情绪慢慢稳定,甚至产生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还是胎儿时母亲的羊水里,被温暖地包围着,感觉既舒适又安全。又仿佛是谁在温柔地抚慰着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受创的心,修补着她的伤痕。她不再胡思乱想、钻牛角尖,渐渐进入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起床,邵建萍先去客房看了眼熟睡的王宝玥,见她睡得正香甜,也就放下了心。回到房间先跟王昀瑞说下,免得他也继续担心,还戏谑地说:“这下好了,到底还是小孩子,心事来得快,去的也快。今天晚上下班再找她好好谈谈,开解一下她吧。”
王昀瑞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听了也很高兴,美滋滋地偷亲了老婆一下,说:“还是我家阿萍最好。”然后收到邵建萍的一记花拳,一对白眼,边笑边换衣服。
邵建萍拿他没辙,说了一句:“快点穿好,出来吃早点,小心出去晚了,上班路上堵车。”
“遵命,老婆!”王昀瑞又痞痞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看来王宝玥的情绪稳定,让他们都很高兴,人也轻松起来。
等到王宝玥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床头柜上留着寄妈的一张便条,说:“宝宝,三明治牛奶放在冰箱里,拿出来热一下再吃。寄爸寄妈先去上班了,晚上回到家,我们在好好商量一下。你别胡思乱想,你还有我和你寄爸。——邵建萍。”
王宝玥看了这张便条,心里暖暖的。一觉睡醒,她已经没有昨晚那些偏激的思想了。她还有朋友、还有寄爸寄妈、还有她的超市以及只专属她的空间。
想起空间,她就赶紧洗漱,吃完早饭,然后将客房的门锁起来,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空间。一看到仿佛打回原形的空间,她欲哭无泪。
竹屋虽然找不见了,但是她想着仓库,却还是能进入的。只是现在这个仓库东西满满当当的,而且找不到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