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渐渐地沉寂下来花样女配要罢工。各宫的宫灯都已经点亮了,这偌大的一个皇宫里,最为明亮的仍旧要数皇帝的龙腾殿了。

此时此刻,明亮如白昼的龙腾殿寝宫里,宫女内侍都已经被楚皇挥退了。偌大的一个宫殿里除了楚皇之外,就只有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单膝跪在楚皇的龙榻之前。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龙榻上的楚皇越发的憔悴了,脸色惨白仿若死人。他无力的躺在龙榻上不住的咳嗽,几次想要对跪在一旁的暗卫说些什么都没能成功。

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楚皇大口的喘着气,身体里的力量似乎都因为这场咳嗽而迅速抽离。缓了缓,感觉勉强有了那么点儿力气说话,楚皇连忙趁着下一轮的咳嗽尚未开始开口:“现在怎么样了?”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楚皇再次咳嗽起来。这没头没脑的话似乎很难让人明白,但跪在一旁的暗卫显然是明白了,他声音清冷的回道:“废皇后不肯原谅,殿下现在还跪在幽影阁里。”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楚皇的意料。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再次涌出的咳嗽,感叹般的道:“朕就知道会是这样。”说着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然后挥挥手道:“算了,你们看着就好,别管她了。”

暗卫应是后迅速从寝宫里消失了,徒留楚皇无力的躺在龙榻上。时至今日,他其实也有些后悔了。早些年他将全部的真心、感情、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尹贵妃的身上,却完全没有分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给儿子们。虽然此时此刻他仍然不后悔那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但当这偌大的一个国家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时,他还是开始后悔起当初的那份忽视。

楚湛其实并不适合当皇帝,这一点楚皇很清楚。她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有些时候甚至不屑于争权夺利。她是一个太过重感情的人,而且她已经把自己的软肋暴漏出来了,这样的人和他一样其实都不时候当一个帝王。

选择楚湛,楚皇其实是无奈的。楚润空有野心,表面沉稳,其实却冲动而不够隐忍。楚浚只会收买人心,表面儒雅fēng_liú,但内在里却多了一份懦弱,而且他本身也太过轻浮了些。楚澄是早就被他折腾废了的,虽然是长子,却是连最小的弟弟也比不过了。而其他的几个儿子都尚未成年,继承大统更是不能。

相比之下,楚湛有军功,能征善战,为人沉稳擅隐忍,在朝廷里又多多少少有些势力。除了心软重感情这一点之外,她比所有的皇子都更有发展的潜力。楚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硬撑着想再最后培养楚湛一下,现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他其实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想了想,终归无奈。楚皇渐渐地放松安心躺在龙榻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在想,楚湛这一跪,大概轻易不会起来离开了,只是不知明日的早朝她是否还能准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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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在太阳升起前,树上的鸟儿们便已经醒过来了,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沉寂了一夜的皇宫再次热闹起来。

来来往往的宫人们为了后宫里那不算多的主子们忙碌着,来去匆匆,整个皇宫似乎都跟着忙碌了起来。当然,这只是后宫里的景象,冷宫这边却依然安静。

李宝庆已经习惯早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叶思羽每天天明便会起来抄佛经,所以他也会更早一点儿起身来准备伺候叶思羽洗漱。这一天也和往日里一样,只是当他端着水过来时,却意外的发现楚湛还笔直的跪在那里。

忍不住惊了一些,李宝庆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盆跑过去,问道:“殿下,您怎么还在这里啊?!”昨天他走得早了,又没回来过,还以为楚湛早就走了呢。

楚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有气无力,也没理会他,只继续跪在那里,似乎不等到叶思羽的回应就不打算起来了。

李宝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顿时觉得头疼无比,连忙劝道:“殿下啊,皇后殿下的家人刚去了,她正伤心呢,您现在跑过来跪着也没用啊。不如过些时候,等老奴先劝劝她,您再过来,赔罪也好,请罚也好,总归比现在这样来得有用啊。”

楚湛看了看他,还是没说话。李宝庆看看天色,顿时忍不住急了,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啊,您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这般作为是想害死皇后殿下怎的?”

听了这话,楚湛终于正眼看李宝庆了。她的眼底隐隐泛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疲乏的气息,但瞪着眼睛的样子却依然不怒而威。跪了一夜没开口,楚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李公公此言何意?!”

李宝庆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的样子,不过在皇宫里待了一辈子的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声音比起刚才来压得更低了,除了楚湛谁也听不到:“殿下也不想想,现在陛下属意的继承人多半就是您了。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若有一天去了,这天下多半便是您的了,到时候您想接了皇后殿下出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叶家刚没了,陛下还是很忌讳的,您现在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跑来,只怕他心里已经不舒服了,若是他看好的继承人因为叶家的人再误了朝政,那不是逼着陛下来杀皇后殿下吗?!”

跪了一夜,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楚湛听了这话心里陡然一惊。李宝庆的确没说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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