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芫还真不明白,传说里挑剔无比的齐夫人,怎么就相中了自己?
“祖母怎么说?”
白芨摇头,“老夫人哪里会说什么?自然是说笑两句将话题给带了过去,奴婢在旁瞧着,她老人家亦很惊讶呢。”
果真是惊讶……关键还是齐夫人亲自开口。
齐家即便有心,亦可以让四夫人程氏先私下试探下老夫人,何必要主母跑来开口?
她怕就是料准了这点,沈家会权衡着不好拒绝。
“姑娘、六姑娘?”
见她沉默,白芨推了推她,“您没事吧?”
“没、没怎么。”沈嘉芫淡淡笑了笑。
“其实也不用急,老夫人素来就疼您,自然会顺您意思的。不过方才那场景,奴婢瞧着齐夫人说起她家二少爷时,老夫人听得倒还挺认真的,许是就觉得齐二爷确实不错。”
“齐、齐二爷?”
沈嘉芫脑子里“轰”了一声,她怎么会不熟悉这个称呼?
八妹妹总将她这二姨哥给挂在嘴边,而齐二爷与将军关系又好,沈嘉芫是见过他还说过话的。
论前程,他确实是京中名门子弟里的皎者。
只是……
沈嘉芫抬头,“四婶可在那?”
白芨点头,“齐夫人过府,四夫人自然是陪着的。”
“那八妹妹呢?”
“八姑娘不在。”
白芨见对方脸色有些凝重,就费解道:“姑娘,有什么不妥的吗?”。
沈嘉芫就轻轻摇首,脑海里仍是震惊无比,适逢香蕾的声音响在门口,“咳”了声才进屋。
她是个有眼力的,沈嘉芫让她将点心递给白芨,“多谢你特地过来一趟。”
“姑娘还跟奴婢客气?”
白芨露出个了然的眼神,起身复说了几句就离开。
香蕾送她出院子,回屋见姑娘依旧是怔怔的坐在炕上,虽不知是怎么了,然想来她是不会再有兴致做针线,便转身轻手轻脚的要退出去。
沈嘉芫却出声喊住她,而后下了炕就让她替自己理妆。
香蕾好奇道:“外头不比屋里,姑娘可别冻着。”
“就你多话,哪有那样冷?”沈嘉芫面色如常,见她还要再劝,即道:“你去外头看看,这府里行走的人冻死了没?”
“姑娘……”香蕾很是无奈。
出了清涵院,沈嘉芫是想转旁边道往后面的颐寿堂去的,可方侧身就突然转道,朝广盛楼的放下走。
“姑娘要去夫人处?奴婢方听剪秋说,府里来了客人,世子夫人怕是和老夫人都在陪客呢。”
“嗯,我知道。”
香蕾就更不解了,“姑娘若有事要找夫人,不如直接去老夫人处,她定是在那的。”
“无妨,天冷,多走走权当热身。”
香蕾总担心着主子身体,想劝她少走动却又记起姑娘性子,所以就遂了她。
到了广盛楼,院子里的郑妈妈就回禀说世子夫人在颐寿堂,要不请姑娘进内等等。沈嘉芫则摆手,转身就道:“不必,我直接去祖母处。”
她和香蕾到老夫人院子的时候,白芨亦不过才回来没多久,站在廊下看到她就迎了上来,站在庭院里福身打趣:“奴婢就知姑娘性子急,定是坐不住的。”
“知道我怕冷,非得引了我来,瞧都安了什么心。”
白芨扶着她边往里边笑,“这倒成了奴婢的不是,得、回头我再也乱嚼舌根了。”话毕还象征性的闭了闭嘴。
引得沈嘉芫“噗嗤”而笑,轻轻打了打她的胳膊,“就属你会说话。”
花厅里,大夫人、世子夫人、四夫人都在,再瞧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大*奶,沈嘉芫心道还真是人都到了齐。
同时,她也意识到,白芨所听到的话,是齐夫人当着这么多人说的啊?
这宅院里的人,哪个是简单的,怕是谁都能给才着。
即便这回齐夫人是玩笑试探话,可亦表明了她府里的意思,沈嘉芫觉得有些不好。
少女进屋,众人的目光便均落在她身上。
沈嘉芫面露惊讶,转而就规规矩矩的上前请安,而后还见过齐夫人。
世子夫人早向她伸出来了手,“这么冷的天,芫儿怎的过来了?”
“方去广盛楼,母亲不在,郑妈妈说您在祖母这,我就过来了。”
“芫姐儿,你身子如今虽好些,可终究还是要仔细的好。”老夫人说着,就冲她招了招手,旁边的大*奶就往旁边挪了挪。
沈嘉芫喊了声“祖母”,口无忌惮道:“母亲每日都差人送药来的,孙女已经好多了。”
“早先听说你家小六身体总不好,现今还吃着药呢?”齐夫人很是紧张。
“女子家难免身子娇,芫儿小时候受寒,后来就难免有些不适,不打紧。”说着握住沈嘉芫的手,老夫人就看着齐夫人笑:“我家小六顽皮,瞧着天冷的就还过来,仔细着了凉。”说着让葛妈妈送杯姜茶来。
“孙女没事。”
沈嘉芫知道,姑娘家说有病根自然不好,若论先天的传出去更是严重。所以老夫人隐瞒这个事,很正常,奇就奇在居然还解释的这样清楚?
若是想让齐夫人绝了意,便让她含糊不清的疑惑着,何必如此?
她心里有些怪异。
“这是你们家小六孝顺,这样的天斗不忘给长辈请安。”
最初的顽劣,就说成了孝顺。
沈嘉芫亦心服了她,“六侄女必然是孝顺的,否则我嫂子也不会将她当宝贝般宠着了,